“二百多万两黄金,说少绝对不少,可说多也不能算多,本王尚还未至于到了为二百万两黄金,就不择手段的地步,冉子旒,我劝你也打消这种念头罢了,胆敢动玉小姐一根毫毛,就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皇甫凌飞的脸色阴沉下去,都说了玉鸣不是南宫骊珠,冉子旒居然还纠缠个没完。
冉子旒很奇怪地看了皇甫凌飞一眼,和皇甫凌飞了解他一样,他何尝不了解皇甫凌飞,一起长大的主子兼兄弟,什么时候多了一份怜香惜玉的脉脉温情?不会的,那不属于皇甫凌飞,“为的,也不全然是黄金啊,王爷,你想想,先王赐死了驸马,假若这真是一起冤案的话,先王就是南宫家的仇人,那南宫骊珠肯忍下这不白之冤苟活于世么?”
“你是说……?”皇甫凌飞皱起了眉头。
“父债子还,父孽子偿,南宫骊珠对别人也许只意味着一大笔黄金,可对我们还是一枚针对皇甫世煦的好棋啊!”
“好棋?你打算如何走?”
“属下暂时还没想好,但显而易见的,皇甫世煦得为他老爹的糊涂付出代价,得南宫骊珠,便得一石二鸟,王爷,难道不是么?”
“一石二鸟……”皇甫凌飞沉吟道,“到时候本王一路挥戈北上,攻无不破,还用得着使那些小手段吗?”
“王爷,你自然不屑于宵小手段的,可假如能令我们的大举事半功倍,以最少的代价取胜的话,用些非常手段也未尝不可啊,再者,王爷帮前驸马昭雪了冤案,是件笼络民心广聚善缘的好事,王爷切莫轻看了人和二字,古云得民心者得天下……”
“好了,好了”,皇甫凌飞最怕的就是冉子旒一论起大道道来,就引经据典说个没完,一见冉子旒来了劲,赶紧打断他,“南宫家的事,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啊?不过就怕你是瞎耽误功夫白费蜡,本王不跟你说了,一大早上就听你谋算这个谋算那个,冉子旒啊冉子旒,你叫本王说你什么好呢?跟你相处,那个累!算了,也就本王能容你于帐下,唉,我就说再好的兴致,只要你冉子旒出现,绝对一扫而光!”
冉子旒直瞪眼,事情的重要性都说了个透,皇甫凌飞是真听不进去,还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当幕僚的下场总是这样的,你越是殚精竭虑吧,或许还会越发惹得主子厌烦,然而如若是撒手不管,很明摆,自己数十年的命运都是跟顺安紧紧相连,并非不想过清净太平日子,正相反,是朝廷与藩属王国必然存在的矛盾,让人根本无法不居安思危。
言语不投机,冉子旒拱手道,“既然属下不招王爷待见,那么属下还是自行回屋老实呆着罢,免得愈发坏了王爷的好兴致!”说着就要走。
皇甫凌飞横了冉子旒一眼,没有挽留,因为他实在心里也不舒服,冉子旒的道理都对,可就是听着令人不痛快,就好比你刚刚买到一块宝玉,正爱不释手时,有人当面冲你说,“诶,你买到假货了。”
玉鸣如果单纯的,只是百万庄里的一位赌姬,那么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可以是单纯的,时机合适,皇甫凌飞甚至有打算向怜牧借人,邀玉鸣去顺安一游,但冉子旒的话打破了这种单纯,且不说皇甫凌飞自己都觉得别扭,也不论玉鸣是否是南宫骊珠,只需一旦晓得真相,玉鸣会如何对付自己的“别有用心”?
庄里的丁奴送来皇甫凌飞的早餐,精致的燕窝鱼翅粥和几样小菜,皇甫凌飞举箸时,觉得本来很好的胃口也被冉子旒给败了,于是长叹一声,一样没动地放下筷子,唤丁奴来又将一桌子的饭菜撤了出去。
玉鸣巡庄了一圈,倒也无事,正欲去阿斗那里看看,忽见一粉带丁奴匆匆跑向自己,丁奴行过礼后,立即附耳对玉鸣道,“快,小姐,怜公已回,招小姐速去。”
“什么?怜公已经回来了?什么时候回的?”
“刚到!”
“那一起回的有没有孑晔少主?”
丁奴退后一步,以同情而忧虑的眼光望定玉鸣,缓缓摇头。
玉鸣不再多问,甩下丁奴,自己赶紧往怜牧的房间而去,紧张之中竟连门也顾不得敲,便一头撞了进去,“怜叔,你回了?怎样啦!”
怜牧回身,玉鸣大吃一惊,仅仅一天一夜的功夫,怜牧和出庄时,竟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