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排上调整半天才恢复了精气神,好在老虎滩下面这一段还算安稳,没再出什么意外,这时候也没时间再为这些事费神,老虎叼走的人,那还有活路,估计老虎一上岸之前,王宏的脖子就已经撅断了,几人一个个也是垂头丧气,心里都很难平静下来。
几个放排人再往回游的时候,也都大约的看见了排上的一切,人家棹头爷俩做的也算到位,自己家人遇险互相帮衬是应该,王宏出事,人家也没在前面看热闹,该往上冲的时候也往上冲了,这还有啥话说?那可是老虎,正宗的东北虎,吃人的家伙,他们在排上能不能做到不耕爷俩这样都不一定呢。
再灰心也得干活,控制着木排往下继续走去,到了鬼门关,也许是之前的事给了众人阴影,尾棹的小伙子一个失神又被切点十排木头,还好这次没伤人,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损失点钱财倒是没让徐江和不耕上心,人都没了一个,些许钱财算个屁。
再路过苗圃屯的时候不耕和徐江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人在事发之时也许不会太在意,可事后回想才会知道害怕。
回到了林吉,几人上岸,这也不是第一次死人,也没啥可说的,被老虎吃和被鱼吃又有什么区别?算完账,一打听可让徐江犯了难,这帮子放排的,和这王宏都不熟悉。
只有一个放排的答话,他只知道这小子是外地来的,说是热河还往西,好像是包头附近,据说家里还有个老娘,另外在林吉有个姘头,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这让徐江和不耕直撮牙花子,我俩上哪找他家送钱去?
这事咋办?找个饭馆合计吧,给他姘头送去肯定不合适,人家倒是肯定愿意,可这钱没有这个给法,要是发妻还好说,哪怕没有孩子,别人也不会平白议论口舌,他家里知道人没了,来找这帮人也有话说,一个姘头,也就是妓女和嫖客的关系,那年月,很重视名分,这个时候才能看出名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