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莫不是作局来诳我的吧?
事出巧合,绛玉貌似自然地品尝着鲜美的鱼肉,柳眉微皱,一言不发只在心里思索着。
不过云岫云竹兄妹只是互相抱怨了一下,就天南海北地胡扯起来,再也没继续聊这个话题,也没有问她些什么的意思,绛玉又自嘲太过多虑。
“别想那么多,先吃酒!”
终究席上不只有他们兄妹,云岫最先回过神来,拱了拱手后提杯向绛玉问道:“我这妹妹年幼调皮,有赖公子照拂,不知绛公子何方人士?”
“我本籍姑苏,闲暇时四处游荡,作些除妖的活计。”
这事情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云竹不说应该是担心冒犯,在等着绛玉自己说出来。
“除妖?”
话题突然由政事俗务转为鬼仙传说,云岫有些猝不及防,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绛公子师承何派?”
谈及修行中人,通常要么是道,要么是佛,一看绛玉打扮就知道不是佛家,云岫此问是错把她当成了某个道教的俗家弟子。
绛玉道:“我无门无派,非要说的话算是一山野散人。”
“这”
云岫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如果说刚刚是错认,现在他有些怀疑,绛玉是不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了。
云竹知道绛玉是女子,但云岫可不知道,虽然自信他这妹妹没那么好骗,但云竹毕竟正当妙龄还未出阁,万一被情爱之事冲昏了头作出些荒唐事也不是不可能。
在凡人眼中,修行中人与大夫类似,人们期望中的得道高人或者妙手圣医,总该是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人才对,以绛玉此时的年纪,虽然稍作了些变化也不过十几岁,单凭言语要想取信于人殊为不易。
若不是先前绛玉在云竹面前小小露了一手,恐怕也得不到她的信任。
至于云岫这个大男人,更加对那种荒诞不经的东西敬而远之,何况以他的身份,见过的骗子也不知凡几,要不是顾及妹子的体面,加上云竹在一旁连连使眼色,云岫此时拉上云竹拂袖而去都是有可能的。
“绛公子,先前说我身上有妖气,那我们回了扬州该怎么去找那个妖孽呢?”
云竹见气氛有些凝固,她请这顿东道可不是为了看这些的,于是轻笑一声把话题转开。
“先确认一下,从扬州到金陵的路上,你没有在奇怪的地方停留过吧?”
绛玉更加不在乎,或者她就根本没有往那个方面上想,见云竹点头后又道:“妖气不存于光天化日之下,想想除了你的丫鬟和亲人之外,在扬州时与什么人独处过?”
妖气?
这对云岫来说是个新鲜词,心中惊疑却不言语,只是看着绛玉云竹两人。
“公子说笑了,我一个闺阁女子,除了随身丫鬟之外怎会跟人独处呢?”
看云竹的表情似是有些羞恼,不过听到闺阁女子四字时,绛玉和云岫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闺阁女子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上,喝着小酒跟兄弟朋友胡吹乱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