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虎子把水泥袋往肩上一扔,脚底一沉,步伐飞快。
杨天拍了拍手,找不到个干净地,将就着坐下休息休息,可这儿屁股还没碰到地儿呢!
那陈冲就就已起身向他走来,语气傲慢的说到;“喂!那个新来的,过来帮我个忙,把地上那几块红砖搬到陈师傅那。”
来人与杨天一般高,不过身上却不想是杨天和虎子这般满是沙灰,只有手指沾了些红砖印,显然是在干活时没少偷懒。
“不去!”
杨天立刻回绝了他。
冯涛来到杨天边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左脚不轻不重踢在杨天的脚侧,扬起的沙灰唾在校服之上。
“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懂不懂规矩?”
冯涛可不是什么善茬,在场的几十个青年工人,有一半都是冯涛从老家带来的。在这块工地他冯涛少说也是半个工头。
杨天从地上抓起一把沙灰,台头沉声狠狠的说到:“走开!“
“呦!还挺神气。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不给你点教训,还就真不知道花儿为何那般红。”沈涛说完,小腿在地上一扫,激起一大片沙灰向杨天身上扑去。
杨天起身躲过沙灰,拎住冯涛的衣领,一把向后推去,说到:“滚!”。
人善被人欺,杨天知道要是今天他怂了,那么明天后天,这样的事只多不会少。
“硬茬子,有意思。希望一会,你还能像现在一样勇敢。“少说自己也是十几人的老大,这新来的小子居然敢不给他面子,看来不然他尝点苦头,是真不知道,这地儿,谁才是老大。
冯涛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对着一旁看戏的王东说到:“你,给我去把地上的这几块红砖搬到陈师傅那去。”
王东点点头一声不吭,放下手中的活,去帮冯涛干活。
这样的事,早已见怪不怪,只要是在工地干活的都知道,这王东是中兴房地产老板的远房表亲。
仗着自己和老板有一点点血缘关系,领着工钱不干活。
老张虽然知道这是,但也只是睁一只眼,只要工地不出什么乱子,工程进度顺利,他也懒得去管。
冯涛走后没多久,虎子领着老张来了,原是虎子回来见冯涛来找杨天的麻烦,便找来的老张。
老张拿出两张一百,递给杨天手中:“杨天,去给冯涛道个歉,这钱你和冯涛一人一百,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去了。“
杨天没要这钱,而是问道:“老张,为什么?“
老张似乎有些生气,“哼!“一声,说到:”没有为什么!虎子,你去。“
虎子拿着一百块,跑到冯涛边上,点头哈腰,把钱递给了冯涛。
杨天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冯涛只是朝杨天看了一眼,又朝老张笑了笑,似乎再说,你的心意我领了。
工地的工资是当日结的,因为都是散工,没有什么合同。因此工资比那些有合同的老工少了许多。
干了三个半小时,才给了五十,还不够打车钱,杨天拿着手上沾满沙灰的五十块钱,心想赚钱还真不容易。
工地是提供夜宵的,不过那得干到凌晨两点。
有一说一,干的时间久,钱自然给的也多,不过话说回来了,半夜两点还不回家,准没好事,杨天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但也不想半夜两点后回家。
公交车十一点就没了,半夜想回家那就得打车,一趟就得五十,算是白干了三个小时,他杨天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清风寺坐落在环市的中雁荡山脉大龙山的观音竹林之前,观音林后有一显圣湖,为寺中和尚取水之地,寺中规定,显圣湖取水一日不过七缸。
除去大龙山上的清风寺,山下也有一个清风寺,是为历代方丈所经营,大龙山上的和尚称之为”俗家”。
大龙山上的清风寺少有人来,香火子时升起,寅时消于云间。
而大龙山下的俗家,终日香火鼎盛,热闹非凡。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两个身影如清风,在崎岖上路之上闲庭漫步。
一位老者是梧桐苑的那位说书先生,行不遨游于山间云端,有几分仙人之姿,另一位衣裳褴褛,发如蛛丝盘综错杂,少了半只耳朵,瞎了一只眼睛,一张嘴便漏风。
那衣裳褴褛的老者肩上扛着一尊金色的佛像,开口一股浓浓的甘草香:“吴师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和你一同攀登大龙山,实属幸事。“
迎着清风,梧桐却笑不出来,惆怅的感叹道:“是啊,师兄!我记得第一次还是师傅带我们两来的。“
衣裳褴褛的老者笑了笑道:“看来师傅说的没错,念旧的人,承不了大任。“
”师兄,这可不一定。那小子也是个念旧的人。“梧桐先生嘴角微微上扬。
风在耳边喧嚣许久,一直到山门打开,清风寺的那大耳朵光头和尚出来才安静下来。
“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