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欣眼里尽是嫌弃，恨不得距离奶奶手中破旧的衣服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p>
哪像现在，看着就浑身不舒服。</p>
总觉得身上似乎已经沾染了病毒似的。</p>
那种嫌恶的眼神芳芳见过很多。</p>
在学校里别人看她的时候也是这样，似乎她是一块烂泥，粘上就甩不掉，只能努力的甩开。</p>
她眼里含着泪，小小的拳头握紧，瘦小的身形满是倔强。</p>
奶奶沉默了一会儿，才嗫嚅着说，“都是干净的，我都洗过。”</p>
白可欣像是找到了发泄口，道，“那闹老鼠也是真的，你闻闻，都有臭味了，还留着干嘛。”</p>
奶奶不出声，步履蹒跚的转过身，叹息声传来，“洗洗还能穿，这都是钱买的。”</p>
白可欣压根儿理解不了。</p>
她抱着胳膊站在那，冷眼看着芳芳，“你爸妈在外面挣钱都不想给你们换身衣服吗？”</p>
芳芳吼道，“你不许说我爸妈的坏话，你这个坏女人！”</p>
白可欣瞪大眼睛，“你再骂我一句！”</p>
芳芳一抹眼泪，“你这个坏女人，你凭什么说我爸爸妈妈的坏话，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好。”</p>
“就这？”白可欣指指家徒四壁，破破烂烂的房子，“要是真认真挣钱怎么会住这种房子，那些衣服丢了乞丐都不敢穿吧。”</p>
她神情嘲讽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从相貌清纯甜美的女人口中说出的话。</p>
那么理所当然的恶意。</p>
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女孩的心里防线。</p>
芳芳猛地推她，而后跑了出去。</p>
“哎，什么人啊这是，”白可欣踉跄着扶住后面的墙壁，刚做的指甲就因为这突然的变故断掉了好几个，甚至指甲缝里还多了点墙壁的泥土。</p>
“脏死了。”</p>
白可欣拍打着自己的衣服，抬眼又看到自己的指甲断掉，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p>
“啊！！！”</p>
她瞪了眼门口方才芳芳跑出去的方向，气得不行，“果然是没有家教的孩子，一句对不起都不会说。”</p>
刘宁不耐烦的斥责她，“你能不能别说了，斤斤计较这么厉害做什么。”</p>
“这是我花几千块做的指甲，她赔的起吗？把她卖了都赔不起。”</p>
刘宁只觉得她不可理喻。</p>
“算了，早点睡吧。”</p>
“我还饿着呢。”</p>
“饿着就出去吃饭，她不是做了饭吗？”</p>
刘宁看她一眼，“你又不是没手没脚。”</p>
白可欣指着他，“你现在就这么对我是吗，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说的？”</p>
刘宁看都不看她，“我很累，先去睡了，随便你。”</p>
态度敷衍的让人火大。</p>
更何况白可欣这一个多周都在憋着火气。</p>
“你现在已经对我不耐烦了是吧？行啊你刘宁，你以为你多厉害啊……”</p>
接下来就是不堪入耳的各种贬低责骂的话。</p>
这些话刘宁平常听的不少。</p>
可是这会儿突然油然而生一股无力感。</p>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娶白可欣？</p>
当时看着清纯甜美，气质也温温柔柔，怎么现在就成了泼妇？</p>
刘宁着实想不明白这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