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儿马上被人家弄成个大棕子,心下翻滚,徒然叫天,勉强扭过脸来问那千夫长:“某家何罪?竟然如此!”千夫长脸红脖子粗,捶胸大叫:“就是你个混蛋,把老夫人弄得不知生死!你还叫屈,某家片刻后恐怕也得和你一起去见阎王,却又去和谁去叫冤!”</p>
这时从帐内传来汹汹大叫:“狗日的萧金,还不快去找神医,等着挨刀啊!”</p>
那千夫长立马色变,屁颠的就往帐里跑,还边喊着:“不是有张神医吗?”话音未落,就见一团物事从帐里飞出,依然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呼救;正巧和萧金撞做一团,萧金一趔趄,将那物事推到一边,定睛一看,呀!心下叫苦,可不正是那位神医张道长,完了!还没醒过味道,就见从帐内撞出一个扎须大汉,站在那里象座山,指着萧金大骂:“狗日的还磨蹭,还不快去找神医?”说着见到躺在一边的大粽子问道:“却又是那个?”</p>
萧金心下万转,却又那里却找比躺下哼哼的张神医还强的,怕怕的回话:“回二爷的话,这就是那位做饭的汉娃,小人正想把他宰了给夫人赔罪。”二爷更怒,猛的踢了大郎儿一脚,大郎儿翻滚如浪,带着地上积雪泥土转着就向一边滚远,就听二爷狂叫:“做顿饭就让娘亲吃的生死不知,砍了砍了,还墨迹!”却不说老夫人见味道好,吃的邪乎撑着了犯病,把责任推给大郎儿活该。</p>
这会儿帐内又跑出了那个端饭的丫鬟,冲着二爷急叫:“夫人醒了,就是心跳还急,憋的不能言语。”</p>
二爷也顾不得去宰大郎了,惶惶就往帐里跑,萧金可举着弯刀过来了;大郎儿惶急之间急中生智,难不成就是心跳病发作?忙冲着过来杀人的萧金嚎叫:“慢着,可问是否老夫人心跳病发作?”</p>
萧金猛的定住身子,恨恨问道:“是又如何?”手下倒不耽误,依然可见弯刀正往大郎儿头上举起;大郎儿大急,忙扯着嗓子大喊:“某家能医这病!”</p>
萧金一愣,倒也放下屠刀,颇为难信的回问:“当真?”大郎儿忙叫:“不行再杀也成,可要赶快,不然老夫人危险!”老夫人危险,等于萧金自家也脑袋不保,萧金再不犹豫,跑进帐内去也;大郎则暗暗祷告诸天神佛,可得真是个心跳病还好。</p>
片刻就见那位千夫长惶惶跑出来,像拎小鸡般就把大郎儿拎进帐内,往地上一扔就听他小心的说话:“就是他,说是能救夫人。”又听另一个粗犷声音讥骂:“怕是救命的托言吧。”大郎儿正要爬起解释,就又被人家一脚踢得滚到一边儿;大郎儿可不敢疼,趔趄的爬起大叫:“是真的,某大郎儿能救心跳病!”</p>
二爷还在狐疑,就见丫鬟好他衣袖,眼撇夫人;二爷转身一看,就见夫人呜呜哼叫,勉强指着大郎儿,脸色已见黑黄,瞳孔发散;二爷忙凑近,勉强知道母亲的意思。眼见人命不保,也顾不得再多了,回头指着大郎儿呼叫:“放开他,就让他医!不行再杀。”</p>
大郎儿终于不再是大粽子,但也命悬一线,暗自祷告一番儿,强作镇定地走到妇人身前,抬手就往夫人腕上摸脉;二爷一瞪眼就要发威,望见夫人微微摇头终于忍住。</p>
大郎儿可不知他又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贵人的身子岂是个下人能碰的,尤其是贵夫人这类的。也是这般情景罢了,不然……。</p>
大郎儿心定,果然如此,慢慢从怀里掏出那个盛着甘油的瓷瓶,暗叫侥幸;要是留在师尊家里就完事大‘吉’了。</p>
大郎儿从瓷瓶里倒出一粒儿猛的送进嘴里,仰着头咽下了;望向二爷,见他默默点头就径直凑到夫人近前,又从瓷瓶里倒出一粒,犹豫片刻又倒了一粒,示意丫鬟掰开夫人的嘴巴就送到夫人嘴里,丫鬟伶俐,忙着端杯水给夫人送下。</p>
几人都眼巴巴望着夫人发呆,连左近闻名的张神医都素手无策,这两小粒儿东东就能救命?众人心下狐疑,但事急从权,也没其他的办法可想,只能焦焦等待。片刻就见夫人呼吸见稳,脸色黑黄渐消,已然哼哼连声,张嘴欲言了。大郎儿大喜,示意丫鬟将夫人上身扶起,忙着拿起被枕倚在夫人身后,这时夫人发话了:“真真憋死为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