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老农夫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裤腿,阻止他前进。没想到被陈霸儿一脚踢开,自己反倒摔在了一块岩石上,吐了口老血。
“爹!”屋里又传了一声凄凉的哭声,一位满脸泪痕的红衣少女急忙跑来,搀起了老农夫,她的身后还跟着位老婆婆。老婆婆抵住拐杖,认真的说道,“小伙子,年轻的时候做坏事,到老了会遭报应的。”
“哪里来的半截入土的货儿?”陈霸儿不耐烦的一挥手,几位跟班就连拉带扯把老婆婆弄开了。
“嘿嘿,蝶儿来了啊。”陈霸儿搓着手掌,色迷心窍的瞄着蝶儿的优美身段,盯住那微微凸起的胸乳,还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俄而,他挺着浑圆的肚子,慢慢的走过来了。
“你,你别过来。”蝶儿惊恐的退缩着,如羊遇豺狼。
“慢着。”胡北突然叫了一声,推搡着从人群里走出来,抹着脸说道,“这位,霸儿弟弟?我同这位姑娘早有婚约,今年秋后完婚。你这青梅竹马的还是往后稍稍吧。”
白夜和胡北向来是形影不离,之前白夜到下面村落巡视的时候,自然也会带着胡北。因此村里稍有些年长的,参加过村落代表会的人,都对胡北有些影响
。有几人还失声的叫道,“是胡北义士!”
“这男的是谁?”陈霸儿见胡北面相奇特,不是汉国本地人,但眉宇间隐隐有触怒之色,便朝后面退了几步。
旁边有认识的说道,“好像是前些年和白夜义士一起来巡视村落的。”
陈霸儿虽然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但白夜的名头还是晓得的,又往后稍退了半步,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蝶儿妹妹,这人是你的未婚夫?”陈霸儿难以置信的指着胡北。
蝶儿之前在家裹足不出,连白夜都认不得更不用说胡北了。可听他们说起这是白夜手下的人,当即闭上眼睛,满脸绯红,重重的点了点。
“这……”老农夫当时就蒙了,完全弄不清楚情况。
周围的看客又是一阵嘘声,“哟呵,大姑娘有情哥哥咯!”
陈霸儿听了之后,一张横脸都气变形了,往后推着,“去去,别在这里碍事。”
右手一挥,又招来几位家中的仆奴狗腿。一时恶向胆边生,说道,“就一个白夜的名头还吓不住我。而且说白了就是个白夜的跟班罢了,我陈霸儿是被吓大的么?”
“管你什么情郎婚夫,告诉你,这蝶儿妹妹我今天是要定了!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陈霸儿嚷嚷着。
胡北上前一步,“那又怎样?”
“小心我的拳头不长眼睛!”陈霸儿跳将起来,吼道,“兄弟几个,给我上!”
几位恶奴见状冲开人群,撩起衣衫,张牙舞爪,便向胡北扑去。
可是他们五六上去,一人抱了胳膊两人抱了大腿,却丝毫掀动不起胡北来。
“小的们还来给我挠痒痒么?”胡北哈哈一笑道,一手拎起一个,像扔小鸡似的往外面扔去了。
围观的凡人看得无不叫绝,连胜喝彩,原来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儿。
陈霸儿一介凡夫俗子,待在原地更是目瞪口呆。如此神功,恐怕连自己的舅舅陈守也未必能够办到。不过色壮怂人胆,他倒是还没有退去。
胡北道,“霸儿弟弟,也想来试试么?”
陈霸儿皱着鼻子,拼命压制住内心的恐惧,突然高声道,“哼,不过是拳脚功夫有点本事而已,本小爷可不屑于这些。——取我的刀来!”
胡北暗自好笑,他师从的农门原本就是刀法见长,这拙汉有眼不识泰山,也敢来班门弄斧。
“弟弟既然会刀,那也不妨让哥哥来指点指点。”胡北笑了。
等了不长时间,几位仆人嘿咻嘿咻齐力扛着把青铜大刀走上前来。
胡北一看这刀三尺有余,锋刃锐利,寒光凌凌,刀背上串了十个红铜环,当当震响,隐然有屠夫凶悍之气。不禁脱口道,“好刀!”
“本就是好刀。”陈霸儿哼声道,仗着一身蛮力,运起青铜大刀来呼呼作响,旁人都惊得闪过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