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歌靠着木椅说,“两人占着这么个大宅子,的确是显得空旷了,竟然连菜品都要浪费许多。”
月兰客在一旁听了怯生生的笑着说,“听女主人的语气,莫非是想同主人绵延子嗣了?”
秋菊客也跟着说,“是啊是啊,这府宅里要是有几个小孩子,那才热闹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叶雨歌瞅了白夜一眼,有些尴尬的搪塞道。她这句话不过是看了桌上饭菜剩余太多,随口而说,谁知却被侍女听成了有生子之心。
白夜爽然一笑,“夫人,我看你是想蝼蛄客他们了吧?这样好了,反正我的府宅地方大,厢房也多,都到他们住在我这里吧。”
“好,好好。”叶雨歌接过话头道,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午饭过后,两人接着开始游赏自己家的园林。这一片园子是上位大梁名士陈琳留下的,园中假山、溪水、花草、亭轩皆错落有致,曲径通幽,一步一景,两人随意玩赏,倒还颇为自在。待行步乏了,两人都在荷塘边的风卷亭上休息。塘边荷香清新,鱼自畅游,亭中木匾上刻了“风风风”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同样是高士曾经留下的笔迹。
白夜取出笛子,在望着平如铜镜的湖水,缓缓吹出了悠扬的乐声。叶雨歌穿着一袭白纱雪纺衣裙,飘有淡蓝色的流苏线,倚靠在凭栏上,娇躯慵懒,玉体斜陈,眼线迷离疏忽,不知在望向何处,不知在心想何事。浓淡相宜,真如一副画中景象。
身后的侍女们看得如痴如醉,都驻足在了亭外,不忍心打扰这一难得的安宁。
耳畔边燕雀还巢,飞来窜去,鸟鸣啾啾。
······
白夜和叶雨歌只过了三天的舒服日子,很快就接到了竹先生的命令,让他们两人立刻赶往芥子山。信中叙述甚为简略,但白夜已经大约能猜到是关于星辰门的事情了,毕竟林清文之死所引发的矛盾,到现在还没有解决。至于命叶雨歌进山,应该就是让她开始修炼了。
夫妻两人驾着马车,一路平稳的往芥子山上而去。到了原来的出口,树端下来几位弟子,向他们说竹先生已经等待多时了,行礼之后便让开了一条道路来。
叶雨歌感慨万千道,“想不到半个月之后,再进此地,我已经是这里的一份子了。”
两人继续下了山洞,到了禁地之处。竹先生一身蓝袍道衣,双眼紧闭,俄而口中喃喃念叨不止,额头印堂逐渐发黑,汗水涔涔而下。之后他双拳紧握,面色潮红,身体剧烈的晃动着,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直响。
“师父正在修炼,我们在旁边打坐休息吧。”白夜伏在叶雨歌的耳边轻声说道。
叶雨歌心有余悸的点点头,两人就地在竹先生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过了半个时辰,竹先生猛地一昂头,大叫声,“开!”其势甚大,如石破天惊,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隐隐的抖动。
白夜连忙道,“门生恭喜师父,又破了个小劫。”
竹先生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显得疲乏至极,微微笑道,“不过是小劫而已,无关大雅的。”
见了他们二人精神状态都不错,竹先生又道,“这几日你们新婚燕尔,应该都过得很舒服吧?”
白夜与叶雨歌对视了一眼,眼眸中忍不住泛起一股柔意,“我与雨歌本是志同道合之人,自然相谈的来。”
竹先生听后不禁暗暗失落,夫妻之间最重要的联系应该是感情,哪怕不只是男女情爱,大抵也是扶持相助之情。可白夜一句“志向相同”,就两人的关系限定死了。看来白夜依旧对那位韩云儿心念感情。不过,竹先生眼下也顾不得再强行纠正白夜了,毕竟凡事过度则乱,还是静观其变的好,“白夜啊,师父本来是想让你们夫妻多相处几日的,可是前方又有任务发来,不得不让你们早些回山了。”
白夜拜首道,“师父哪里的话,门生身为凡党中人,就是应该完成任务的,岂会有一分一毫的怨言?”
“那就好。”竹先生满意的点点头,“白夜听令,着你即刻星夜前往星辰门,将林清文之事星辰门众人解释清楚,化解两党之间的矛盾。二者,你需抓住在星辰门落脚的时机,打探他们所获的修仙史,回来之后告知于我。”
白夜领命道,“门生遵命!”
“另外,如果星辰门的长老强留你在门中,你需要从容周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与他们争斗。”竹先生说道。
叶雨歌有些不解的问道,“师父,虽说白夜这人是有些智谋。可是万一星辰门的人将他软禁在方寸山上,那他再怎么周旋,都无济于事啊。”
竹先生淡淡的笑道,“这就是此任务为难的地方,也是不得不由白夜去完成的地方。”
白夜听闻后又惊又喜,赶忙回应道,“门生必定尽心尽力,将任务妥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