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只得坐下来与李凡生谈着家常。
菜很快就上齐了,楚门瞄去,很丰富,但却少有肉食。
李凡生家这么穷的么?
他不由打量起四周来。
房屋依旧很破旧,虽然经常翻修,但还是能看见一些破痕来。
家里也没有摆饰,最多就是挂一些字画。
而这些字画下面还落着李凡生的名字,是李凡生自己所作。
许是看见楚门正在看自己的书画,李凡生笑着道:“这些都是我闲暇之余胡乱所作,大人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自己的爱好,比上这个榜眼的县令大人,的确有些班门弄斧了。
李凡生颇为惭愧,早知道就将这些字画收进屋里。
不丢人现眼了。
楚门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李凡生不知道从所处拿出两坛子酒来,酒坛上还有泥土,想来是尘封许久。
李凡生明显是兴奋的,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酒坛上的封口,深深的吸上一口后,才摆上两碗来。
他边倒边说道:“我家娘子明令规定,不准我喝酒,今日多亏了大人能来,我才能一解我胃中的馋虫。”
把倒好的酒递给楚门,李凡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咋们家的情况大人也是瞧见了,这菜多是蔬菜,这酒也是糙酒,还望大人海涵。”
“不碍事。”楚门笑着摆手道。
接过李凡生倒上的酒,楚门开门见山的问道:“李捕头也当了十几年的官了,为何家里还是这般贫穷?”
听楚门说完此话,李凡生沉默下来,一口将碗中酒喝尽。
他反问道:“大人可曾发现了我家的不同?”
楚门再次望了望,除了有些贫穷以外,他倒是并没有发现什么。
如果真要有的话,便是他家太过冷清了些。
李凡生再次倒上一碗酒,自顾自的喝着,他的情绪明显的低落下来。
“十三年前,我便迎娶了我家娘子,那个时候十九岁,外是衙门一名前途无限的捕快,内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娇妻,那个时候我何等风光,街坊领居们无一不是羡慕。”
李凡生没有再给自己倒酒,直接端起酒坛,‘咚咚’的大口喝着。
说到伤心之处,他已然是忘记了还坐在上方的县令大人。
“可是后来就变了,我的娘子得了一场病,本就是一场小小的感冒,但因为我忙着衙门事务,没有及时带她去看郎中,结果小病就拖成了大病,导致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
楚门大惊,那日李涟漪落水之后,郎中也留下一句话,说她也有可能不能生育。
那岂不是!!
楚门更加自责起来。
他将目光朝厨房瞥了瞥。
阳光西下,已至黄昏,一道黄色的光芒穿过厚厚的篱笆,照在李涟漪的身上。
此时的她正在笑着,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一般。
许是感觉到楚门的目光,她亦将目光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