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话,内阁不敢拟票。”</p>
朱见深怒极而笑道:“哈哈哈,不敢拟票?朕养的官军不敢和男人打仗也就算了,叶阁老不在内阁,朕的内阁居然连票都不敢拟了,那朕还要内阁干什么,只留叶阁老一个人就足够了。哈哈哈,请罪,当真有趣。”朱见深阴冷不善的笑声回荡在大殿里,几个跪在地上的太监都骇然变色,每天伺候皇上的小太监哪见过一贯和善待人的朱见深变成这个样子,一个个都哆嗦起来。</p>
“不过,黄启忠上书请罪那就大可不必了。”朱见深抬头看了一下殿顶,然后说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什么褚宴,还有那个妥罗军团,今年已经被叶阁老打败过两次了。”</p>
“皇上英明。”戴怀恩立刻接过话来道:“第一仗在南关,妥罗率领十几个牛录和叶阁老一个野战营打,结果被叶阁老斩了妥罗的首级,残兵被叶阁老一个营困在南关一个多月,差点饿死。第二仗就是收复复州,充善和锡宝齐篇古举全族之兵和叶阁老两个野战营打,连续使用了诈败、诱敌、设伏等计谋,无所不用其极,就差没有水淹火烧了。但叶阁老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啊!就是在这种不利局面下,靠两个野战营大败女真军精锐。随后叶阁老还因为曾中了女真人的计上书请罪,全不居功。而此次黄启忠上书请罪,自己也承认面对的是败军妥罗军团,而且是被叶阁老两次大败的残兵败将。皇上,老奴以为,如果此战是叶阁老指挥的话,那么褚宴恐怕连应战的胆子都没有了。”</p>
“不错,都怪朕没有把辽西军交给叶阁老指挥啊。”朱见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后悔不已。</p>
成化九年十月,身在辽阳的褚宴最近过得很舒心,被叶三打败受伤的阴影在他脸上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耀州一战,他率领妥罗军团的残兵偷袭了辽西军在辽河上的浮桥,结果不但把过了河的明军包了饺子,还追杀了河西明军五十余里。这一仗他不但斩首三千抓了七千,其中三千被他补充到了辅兵队里,这让他把不少辅兵从劳作中释放出来,把骑兵编制补充完整。这次战役的胜利,让褚宴把全部落男女老幼齐出动,在荒郊野外抓了三天俘虏,顺便捡了不少破烂。他还专门出动大批人力在辽河下游河口布网,把落水的明军尸体打捞上来扒掉盔甲。结果他一共捡到了四千多具盔甲,还找回了三千多匹战马,为此充善出辽阳城四十里迎接他。</p>
耀州一战,叶三或多或少地帮了倒忙。韩斌带着规模庞大的队伍出兵耀州,确实占尽了优势。虽然辽西军是一支没有经历过战火的军队,此前还不曾上过一次战场。韩斌来到耀州时,耀州确实只有一个牛录的辅兵和老弱病残的妇孺,可叶三在复州大胜,把褚宴的残兵赶到了耀州,恰逢其会韩斌在辽河搭浮桥。黄启忠对耀州的兵力判断有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耀州不仅仅有一个牛录的辅兵和妇孺,还多了褚宴的残兵。加上韩斌在辽河上耽搁了几天时间,褚宴又从盖州调来了五个整编牛录。等混乱的明军过河后,褚宴从官道两边杀出,明军不知道有多少敌军,大军就在混乱中崩溃了。副将韩斌和先锋参将周俊被乱军携裹着逃回三岔河,但是到了河边才发现他辛辛苦苦搭建的浮桥不见了,先一步逃过河的辽西军铁骑营为了防备女真军追击他们,把浮桥给扒了。韩斌的溃兵见求生无望,竞相跳河,因为不会水而淹死的人都快把辽河填平了。</p>
仓皇之下的韩斌和周俊也找不到过河的船只,被褚宴随后追上砍了脑袋。充善在辽阳杀猪宰羊庆祝这次史诗般的胜利,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随后又打起了孤岛的主意。(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