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东又禾探头进入叫道,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灯便应声而开,接着东又禾就看到了一副莫名惊悚的模样――数不清的陈天辛的尸体横在里面,一眼放过去它们都像是被人直接丢在了地上,以各式各样的姿势躺着。
东又禾深吸一口气,直接将门关上了。他强调自己要忘掉刚才的那一幕,尽管这一幕可能牵扯到和陈天辛相关的什么秘密,但看到这样的一幕之后,东又禾又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秘密,自己都已经失去了所有想要知道的欲望,他所希望的只是这件事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
那所有陈天辛看过来的脸,给他带来的,是甚至超越了死亡的恐惧。
回到一楼,他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又连喝了好几杯,才终于将里面的红酒喝了个干净。刚才他特地开启了强力制冷,那么刚才放进去的红酒现在应该也冻了。
而就在他起身准备去拿红酒的时候,他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人,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他自己?他心中不解,同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怖感,现在的他已然是个亡命之徒,但他也有害怕的东西,那种东西就是某种超越死亡的恐惧。
无论出来多少个陈天辛,解决掉就好了。
但来了一个他自己。
自己怎么能够杀掉自己?
这是一个很莫名的疑问,更莫名的地方在于这种杀掉自己指的却又并不是自杀,而是真真切切地杀掉另外一个自己。
或许并不是另外一个自己,只不过是长着相同样貌的另外一个人罢了,但无论是怎样,他都不愿意对方看到自己的模样,慌乱之下他只拿了红酒瓶作为武器,甚至忘记了刚才丢到了地上的刀子。
不对,如果那个家伙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那么是不是可以栽赃嫁祸?也就是说,自己只需要摸出存在着的dna就可以了?
这个想法让他微微冷静下来,终于也发现了地面上的刀子,超起杯子和刀子,他赶紧冲进了厨房将两者冲洗干净――血液凝固之后并没有办法完全重新干净,他只能将刮掉了更多血液的一面方向外面,只希望另外一个自己不要发现这一点就好了。
接着杯子也冲洗赶紧,他握住酒瓶子轻手轻脚地摸上了二楼,停了一下就直接侧身进了刚才他完全不愿意多看一眼的陈天辛房间。
他很明白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什么,所以他没有开口叫开灯。
他不放心等下另外一个自己存在进来的可能性,就忍住恐惧抱起几具尸体堵住了门,在黑暗中开始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