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箱验货,却是银锭造假,三十万两真银,不翼而飞?
事件上报京都,立案督察,御史长司徐孟达亲巡查办。
惊天迷案,一无所获,卷宗定性为妖物作祟,笔录撰注,收纳归于大理寺卷库。
李长安自然而然,以失职之罪,深陷牢狱。
圣言虽重,但也难违大陵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固然有些夸大其词,但也不乏其精髓所在,九州四海,律令都以严格恪守为准。
无奈,大陵皇帝以有功于国相请,贬谪他为庶民,而非为奴,发派西陵寒凉之地,躬耕余生。
辰时二刻,破门处传来声音。
“少翰林,我们该启程了!”
李长安脸色一僵,迈步间听见沙土的摩擦声。
俄顷,铁甲红袍的将军踏入屋内,紧随的两名甲兵,一人手中提着手铐,一人抓着两个大饼,提吊一壶黄釉沉缸老酒。
押解西陵的将军摆出恭敬的姿态,憨厚道:“李家兄弟,得罪了,国法不可违,手铐还需戴上。”
李长安伸出双手,静听铁铐撞击的清脆声。
手铐的冰凉,让他一时有些不适。
一手提吊老酒的兵甲扒开壶塞,递过大饼与酒水。
将军轻点头。
“少翰林,将就一下,临近西陵地界,肉食稀缺,只有杂粮了。”
李长安稍有羞赧,轻摇晃头。
“哪里哪里,我是阶下之囚,有罪之身,有酒就已经承蒙照顾,感激不尽了。”
胸间计算,还不是时候,得先在西陵立根,方有机会去京都洗白。
李长安上了囚车,将军骑马开道。
大约赶了半日的车程,大伙抵达西陵。
巍然的城墙耸峙,正对着万里黄沙,西山未尽的余辉,映出一片片紫霞。
将军签了文书,领兵前去京都交差。
只剩下李长安一人,在西陵的寒风中寂然直矗。
临走时,李长安泼墨赋文,向父亲交代了一切,就等京都那边处理妥当,再去京都那边,不然在大陵律法面前,又是罪加一等,小命不保事小,连累家人就得不偿失。
李长安见过西陵都护府的府官大人之后,以平民的身份进行了交谈。
论及大漠风情美景,张口便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府官大人思量一霎,拱手大赞好诗。
看来这千古名句,在这大陵王朝也很适用。
如果李长安想庸庸碌碌过一生,倒也不算太差,官配的八亩平川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悠然见西山。
可甘心吗?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修仙做王爷,不都是看过的小说剧情么?
突然噗嗤一笑。
他想道:“这里的哈密瓜拿到京都去买,那岂不是赚发了,供小于求,这他妹的就是垄断行业呀!”
李长安气愤地咬了一下唇,这专业病怎么还不改?
府官大人,胸中无大才,但绝非妒贤疏才之辈,那种淳朴厚实的言谈,让他十分敬重。
府官大人盛情邀请,去府邸住所就宿。
他一想此时境况,就讨个便宜买个乖,与府官密切交往,笼络好了关系,以后好办事。
俗话讲得好,朝里有人好办事,好歹人家也是西陵都护府的府官大人。
乘驾马车到了府官大人府邸。
移步转过回廊,登入正堂。
府官大人安排管家,筹备晚宴,款待李公子。
李长安一脸客气地说道:“大人,莫要破费了!”
说罢,他随府官大人落座,丫鬟斟满温润的茶水,嫩绿的茶叶浮荡在杯中,沁人的茶香扑入鼻中。
很难想象,在这大陵王朝,落难发配的自己,还能有这待遇,估摸与那京都的圣上有关。不然,哪个贬谪受罪的人,不是大刑伺候,这文明开化的程度,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法治社会有得一拼!
思忖之间,府官大人笑着嘱咐道:“李公子,为公你称大人,私下称呼姚兆即可!”
李长安自懂礼仪,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当即应道:“直呼其名太显粗鄙,那我便唤你姚府官。”
姚兆等李长安语落,点了点头。
熟人相见,自知其好,李长安与姚府官算是面缘,聊天多以基本的喜好家世为主。
话尤未断,菜肴已经备好。
姚府官呵笑摆手,边吃边聊。
酒足饭饱思欲,以前都是吃完饭后去散步,去城市的霓虹中领略一下都市丽人的风情,过眼的jk小短裙,长腿丝袜配翘臀,不知这大陵西塞的女子是否独具异域风情?
据他多年来的经验推算,想必应该保守一点,但那令诸多皇帝倾倒的胯下美姬,应该是有的,期待满满。
况且,京都父亲那边,估计还要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