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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雪似乎自己也意识到这状况有点窘,还未喝进酒精,就脸蛋唰地通红,目光转到别处,假装没看到林飞脸上的酒水。
林飞其实是可以避开的,但为了避开这一口酒,用超快的速度把店里的老板娘给吓着就不太合适了。
抽了两张纸巾,给自己脸上擦了擦,说:就让你悠着点,你平日最多就喝点葡萄酒跟兑冰块的威士忌,这一下子能适应得了么。
那头正炒菜的老板娘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也不好意思太明显取笑客人。
不用你管少瞧不起人苏映雪显然不信邪,继续倒了半杯,一皱黛眉,强行喝了一小口,不过还是被辣地出眼泪了。
林飞也不拦着,似乎这样喝点烈酒,倒还能让苏映雪的心气通畅点,于是也陪着她小酌起来。
不多时,一盘盘的海鲜与炒菜就被端了过来,但与以前两人吃饭不同的是,这次狼吞虎咽的不是林飞,变成了苏映雪。
女人就像是好些天没吃饭似的,大口大口毫不顾及淑女姿态地张嘴咬着海虾大螃蟹,送过来的鱼也幸亏是因为海鱼,鱼刺少,不然非得卡着喉咙。
慢点吃,别噎着,林飞看到苏映雪的嘴角都满是油渍,抽了张纸巾折好,递过去给她擦擦。
苏映雪根本不顾这会儿的脸上跟小花猫一样,咕哝说:你不吃么
我的胃根本装不饱,你等下吃剩了的给我就行了,不浪费,林飞笑着说。
你就吃我的剩饭
说得真难听林飞纠正道:是剩菜。
苏映雪翻了翻白眼,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也没心情管林飞吃不吃,又是一口一个,把一盘子新鲜小鲍给吃了下去。
当七八盘海鲜被塞进肚子,本来肚子就不算很空的苏映雪,终于还是打了个饱嗝。
这在以前,以苏映雪对上流礼仪的追求和对自己的严格来说,是不可能这么不顾仪态地打嗝的,但现在,女人显然根本不太在意这些细节了。
仰头一口将杯中的白酒灌下去,苏映雪总算适应了这烧酒的烈性,呼呼地喘着气,脸蛋全是醉红色。
好讨厌根本喝不醉,苏映雪打着酒嗝,情绪低落地说。
林飞二话不说,先又给女人倒满了杯中酒,不用急,慢慢吃,慢慢喝,我不会催你,更不会跟你抢。
苏映雪眸中闪烁着莹莹的泪光,也不知道怎么的,说:我不想吃了,我要回家。
啊林飞对这女人的瞬息万变有点招架不住,怎么又突然说要回去了。
不过既然苏映雪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没意见,起身跟那老板娘说也不用找钱了,便带着女人走向停车的地方。
深夜的海边走道上,两人并排走过,除了空气中淡淡的海腥味,就只有浪潮声做伴。
原本是安静的这样一段路,却因为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大排档出来开始就跟在后面,让林飞有些无语,而苏映雪则似乎压根没心情搭理。
当两人走到停车的位置,那个黑影终于狂奔过来,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寒光闪闪地指着二人,挡住了开车门的方向。
别乱动也别吱声把钱留下就放过你们
这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陈旧黑色运动衫,破洞牛仔裤的年轻男子,看着也就二十几岁,眼眶凹陷,脸色苍白。
林飞几乎可以看一眼就断定,这货是个常年染毒的可怜虫,没钱开是想着走夜路劫道。
看他拿着刀子还在发抖的模样,林飞也看得出来,他才刚入行没多久。
估摸是刚才在大排档看到苏映雪豪爽地一扔一大叠钞票,才想着跟他们到没人的停车处动手。
你运气可真不好,选谁打劫不好,选我面前,林飞都为这人感到可惜,还没尝到发财的滋味,就要被干趴下了。
可不等林飞走上去打算料理,一旁的苏映雪忽然伸手一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