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无奈,我有我的道理,你们跟我争个什么劲儿。
言希抱一个碗,里面几片涮肉,探了对大眼睛,磕完没,磕完了都出去吃火锅,我上柱香。
三人默默让位。
笑嘻嘻,把碗放到一旁,捻香,对着牌位磕了个头,温叔叔,新年快乐,在天上少吃些肉,小心胆固醇。另外,您顺便保佑侄儿财源广进,美人环绕,排骨倒贴,尤其心想事成吧_。
二人黑线,一人青脸。
年二十九,温家老人偕一枚言姓外人刚吃完火锅,外面就飘起了雪,开始是小雪,到后来鹅毛,纷纷扬扬了一下午,才消停。
达夷小孩儿性子,雪刚停,就拍了温家的门,拉着一帮人打雪仗。
言希说,我优雅人儿,一般不干这幼稚事儿……
话音还没落,阿衡压实了一个雪球,砸了过来,结结实实,盖了言希的脑袋。
达夷莞尔三人大笑,哟,优雅人儿。
言希拍拍脑袋的雪,龇牙,怒目,笑毛。
转个眼,笑脸没摆好,女儿还没喊出来,阿衡就憋足吃奶的劲儿,又砸过来一个雪球。
言希靠,心想我怎么着你了,回来十几天不给个笑脸就算了,还处处挤兑人,我疼你疼到心坎上丫就这么报答我啊。
她站在白茫茫的雪中,有些距离,看不清表情。
憋了一股气,甩手想离开,阿衡一个雪球朝着他后脑勺又砸了过来。
言希彻底火了,团了一个小雪团,朝着阿衡就砸了过去。
达夷没看出俩人的猫腻,傻笑着,我也玩,团着雪,加入战局,左右两人俩雪球,一人一个不多不少。
后来现不对劲儿啊,他基本上属于单线,有来无回型的,俩人根本不搭理他,脉脉拿雪球狠狠传情,你来我往,热火朝天,度破坏性快比上原子弹了。
靠,太热情太yd了,受不了了。
达夷捂眼,扭头,对着思莞思尔开口,你看这俩,眼神直勾勾地,天雷地火啊。
思莞叹气,是,都快打起来了。
思尔拽着达夷,行了行了,先回去吧,看着俩弱智儿,我消化不良。
这厢,言希上蹿下跳躲雪,跑热了,脸红得桃花,额上出了汗,团实一个大个儿的雪球,狞笑着向前一阵跑,砸向阿衡。
阿衡被砸中了鼻子,蹲在了地上,捂着鼻子,半天没起来。
言希哈哈大笑,拍拍身上的雪,走近,半蹲,手撑在膝上,上沾了星星点点的雪花,说招报应了吧,让你坏。
伸出一只手,想把她拉起来。
阿衡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着他的胳膊……一拉,言希重心不稳,整个人趴在了雪中。
言希怒,从雪中拔出脑袋,侧身,头枕着雪,说我到底是怎么招你了,判人死刑也得给个说法不是。
阿衡言简意赅,轻咳——三十万。
言希瞬间缩水一圈,啊,三十万啊,三十万呢,从客观上讲,它对我,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数字,然后主观上,我没有六十万,也没有八十万,所以,它是三十万……
……
……
……
阿衡淡笑,从客观上讲,你说的不是地球话,从主观上讲,你说的不是我这种人类能听懂的话。
言希冒虚汗,讷讷,半晌才开口,他,你,你们……
阿衡微笑,仰头,躺在他的身旁,头枕了双臂,看着天,说我们很好,多谢言少您的三十万的关心。
言希不说话,鼻翼能闻到她身上松香温柔的气息,很久很久,轻笑,我还是把事情搞砸了吗。
阿衡笑着,语气轻松像是开玩笑,手却攥着身侧的雪——好吧,言希,我说真的,如果你敢亲我,嗯,嘴巴,我就原谅你以及你的三十万,怎么样。
她在赌博,甚至挑衅,这与她本身的温和毫无关联,但却是平静地撕开了心底的,甚至自卑。
言希愣了,沉默很久,才脸色复杂地盯着身畔的这个人以及这个人的……嘴。
他知道有一句俗话,薄唇人,薄情人。
阿衡的唇就很薄,还是时常在冬季带着些干燥的薄,可是,她可以去评选二十四孝,最佳模范青年,和薄情显然没什么关系。
她说那句话时,微微翘着嘴角笑了。
她要他亲她呢。
言希轻轻伸出了手,有些犹豫,滞了几个瞬间,轻轻用指,抚到她的眉,眼,鼻,在她脸颊上摩挲徘徊,怜惜万分,却,迟迟不肯触碰她的唇。
他的傻姑娘是个不知羞的姑娘呢,明亮的眼睛静静毫不躲闪地看着他,却悄悄有失望闪过。
她说言希我就知道你亲不下去,我就知道……
他想,你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呢。
瞬间,却疾风暴雨一般,狠狠吻上她的唇,疯狂地向内探索,舌头和她紧密交缠。
他恍惚间,听见她的心跳,快要溺毙的缠绵温柔。
这真是世上顶美妙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