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只是拍了拍塔娜的肩膀,笑而不语。
如果可以,谁想给子女压力呢?不过是在恰当的时刻,做最坏的打算罢了。危险临头,在孩子的心中植入发奋图强的种子,这才叫希望。
数十丈外,乌恩其安静的站在树顶已有片刻,衣摆随风飘荡,显得潇洒飘逸。
乌木抬抬手,乌恩其膝盖微曲,身形闪动,片刻就到了乌木身旁。
乌木道问道:“怎么样了?”
乌恩其:“准备好了。”
乌木指了指天边晚霞,笑道:“你说这是天神红了眼,还是仙人在流血?”
乌恩其那里可以做答?
乌木转头欲走,却被塔娜一把拉住大手,她双眼微红,欲言又止。
乌木爽朗一笑道:“我的小公主,你放心,打进去抢完东西就走,不会有事的。”
塔娜松开了手,却揪紧了心。
乌木踏蹬上马,那把陈旧古朴的雨伞斜插在马鞍旁,乌木摸了摸伞柄,策马而去。
乌木坐下骏马名为素惢,不仅神骏异常,脚力更是马中王者。马蹄起落间便到战场之中,竟如闲庭漫步,毫不吃力。
关下军前,素惢昂首挺胸,轻踏慢走,扫视着二十万雄兵。
素惢是马中王者,睥睨群驹,与之对视的马无不是低下马头,以示臣服;坐在它身上的男子是人中至尊,指点江山,纵横天下,与之目光接触的兵卒无不是目光炯炯、战意昂扬。
乌木大声道:“战士们!好男儿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众将士齐声道:“开疆扩土,保家卫国。”
乌木又道:“英雄应该是什么样的?”
众将士齐声道:“无私无畏,不辞艰辛。”
这一问一答,颇有一种跟读企业文化的味道。
乌木酝酿了片刻,张口道:“攻下面前这座城,从此就打开了南进的大门,进可威胁中原,金银珠宝如囊中之物,随时可取,退可扼守贬州,得保新地不丢,永固战果。”
这是企业前景和蓝图。
乌木调转马蹄,看向兰陵城关,说道:“上面的人听着,降者不杀,还可保你一生富贵,负隅顽抗者,定让尔等鸡犬不留,绝不手软。”
早在乱象之始,刘季仁就命王克敏和张清守好门户,两人秉公办理,不曾离职,是以二人都不知刘季仁身亡、朱青山主事。
之后种种布局,杨凡偏偏命人不要知会他们,无他,开门引狗它不进,掩门拒之它会闯,至于克敏和张清,哪里可以都顾全?
关前兵强马壮,关上良萎不齐。实力悬殊,一目了然。
王克敏看了看张清,问道:“怎么办?”他虽是四境实力,却无半点实战经验,之所以可以位居这显赫闲职,不过是因为他出生商贾王家,又与刘季仁结了姻亲。
他的手下看似精良,实则外强中干,难堪大用。
张清道:“不知王兄有何办法?”
王克敏道:“要不然我们降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有二十万兵马,我们区区两万将士,还良莠不齐,如何抵挡?再看他们的高手,十位五境高手,而我们这边就你和我是四境巅峰,相差太大,我们顽抗,与自杀有何区别?”
张清微微蹙眉,认真道:“投降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可牧辰人言而无信,若他们只是诈开城门又当如何?”
便在这时,关前又传来劝降,这次却不是乌木讲话,而且乌恩其,只听他说道:“王将军!别来无恙?”
王克敏探出头观望,他自由出入刘府、深知刘季仁隐秘,走私兵器、贩卖私盐和乌恩其有过接触,自然知道乌恩其便是刘二。至于刘二什么,当初只当乌恩其是条狗,所以不甚留意。
王克敏拱拱手:“原来是刘二哥,失敬失敬。”
乌恩其笑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选战呜呼哀哉,选降荣华富贵,两相对比之下,天差地别。更何况上万人的性命也在你一念之间,如何抉择应该不难吧?”
王克敏身后的偏将怂恿、吹风,叽叽喳喳。
“降了吧!实力悬殊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