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黑脸大个子显然是他们中的头目,又怎会受旁人驱使?
金三疤脑筋转了这么几转,两个先冲出门去的弟已被黑衣少年踢倒。
只听他神情自若的向那灰袄少年笑道:“扁毛畜生,今日估计又是乱斗,我们正好再温习温习那‘三岔口’的本事!”说完,他点了一根烟插在墙砖的缝隙里,回首笑眼看着灰袄少年。
灰袄少年略一点头,脚步一移,二人后心相对,闲适的看着金三疤和他的弟们。
门外不宽的巷子里,不知何时已拥满了不下二三十个闲汉。垓心里两个少年背对而立,另一人虽显孤立,却也全无惧意。
聒噪声中,棍棒斧刃已劈风而来。
两个背对的少年不避不闪,全是进手招式,一个后发先至,一个空手夺刃,流转间隐隐回护着持棍的少年,十招内已放倒七八人。
少年们远比地痞斯文儒雅,可这场面直如虎入羊群。
哀嚎声中,黑衣少年跨过遍地的地痞,从墙缝中取出香烟,抽过最后一口,随手将烟蒂弹到躺在地上的金三疤脸上,“金老板…”
“不敢当,不敢当…”金三疤捂着脸呜呜道。
黑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当得当得,怎么就不敢当了呢?”
“三位少侠英雄气概,的我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黑衣少年笑着蹲下,“也好,今天我卖你个乖。这样,这位军爷是陆军学堂的史长官,你可要记住喽!”
“记住了,记住了!”
“明儿一早,你就重操旧业,卖你的肉去,若是有人扫街扫到你的头上,你就提他的字号,成不成?”
金三疤躺在地上嘟囔道:“以后自然仰仗史长官的威名,可的改行多年,手底下又有这么多张嘴要…”
他话未说完,脸上早吃了一记响亮的嘴巴。黑衣少年又抬起手问道:“成不成?”
“成!成!一切听爷吩咐!”
灰袄少年看不过,向黑衣少年嗔道:“黑毛狐狸,有些体统,别自降身份!”
黑衣少年起身冷笑道:“好你个扁毛畜生,打过瘾了又来假慈悲!好,今天看在雍社长的面上,饶过你们!”说着,他揽着另两个少年抬腿便走。
“少侠留步!”金三疤爬起身子呼道,“这位姓雍的公子,可是燕怡堂少堂主,青武协的雍会长?”
黑衣少年回首皱眉冷道:“我们的字号,也是你配问的!”
翌日清晨,街坊们走出门来,看见雪地上遗有点点血斑,他们不知昨夜谁曾来过,也不知是谁倒了大霉,他们只知道,那夜以后,金三疤遣散了手下一众地痞,又干起了卖肉的旧业。
甚至,他已学会去向别人缴扫地钱。这是奇谈,也是后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