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鱼盼盼赶到探春园里风景最好的一幢绣楼里,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空酒坛时,她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当鱼盼盼提着裙角避过空酒坛上了二楼,又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衣衫不整醉眼迷蒙的女人时,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美目中已开始燃烧起熊熊的怒火;
直到鱼盼盼跳过地上那些女人,又来到里间那张大得离谱的雕花大床前时,原本已愤怒到了极点的她却突然面红耳赤地跺了跺脚,然后和老鼠见了猫一样逃也似的窜下了楼。
“叶青衫,我才是你的女人!”鱼盼盼站在那堆空酒坛间委屈地喊道,声音里已带着哭腔。
“我好像还没有答应?”叶青衫一边提着裤子走下楼梯一边疑惑地说道。
“你不是说你已经接受我了吗?”
“我说的是不拒绝。”
“不拒绝就是接受!”
“不拒绝就是不拒绝!接受才是接受!”叶青衫连忙纠正道。
“可是你抱过我了!”
“是扶!”
“男女授受不亲!”
“江湖中人,哪来的那么些讲究?”
“你——”鱼盼盼柳眉倒竖刚要发作,却仿佛见了鬼似的脸色大变,双手紧紧捂住樱桃小口,眼睛直直地看向跟在叶青衫身后那个同样衣衫不整的人。
男人。
“叶青衫,你你你——”鱼盼盼感到一阵五雷轰顶,让她有些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原来叶青衫之所以不接受自己,是因为他居然——
“喂——鱼盼盼,你想到哪去了?”丁小虫揉着额角一脸无奈地苦笑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他——老天爷!我的品味有这么差吗?”
“那你们——”鱼盼盼有些蒙了,她先前明明看到那张雕花大床的帷幔里头隐约有两个半裸的身影。
“他喝酒”丁小虫指了指鱼盼盼脚边的酒坛子,又指了指楼上的那些女人,“我赏花。”
“可我明明看到他在提裤子!”
“他就算是头牛,一口气喝下七八坛酒,也该放放水了。”丁小虫没好气地白了鱼盼盼一眼,随即又一把搂住同样满脸尴尬的叶青衫的肩膀挑着眉毛坏笑道,“我就说,你怎么光喝酒不赏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鱼盼盼总算松了口气,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明明是来帮姚含曦探一探司马令安深浅的叶青衫怎么喝起了酒?明明应该回了藏剑庐的丁小虫为何会来了项州?
“你问他”丁小虫松开叶青衫的肩膀摇摇晃晃地走到锦榻上趴了下来哼道,“刚才好像太卖力,闪了腰了。”
“无耻!”对于丁小虫的无耻,鱼盼盼早已见怪不怪,也懒得理会。既然叶青衫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她的心情也立刻就好了起来,蹦蹦跳跳地来到叶青衫身边难为情地笑了起来,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看到绣楼外有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