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红蝎子。”叶青衫指着来人对鱼盼盼说道,“五毒娘子里的那只蝎子。你现在应该明白了?”
“你就是五毒娘子里的那只蝎子?”鱼盼盼吃惊地看着红蝎子失声道。
“我就是五毒娘子里的那只蝎子,红蝎子。”红蝎子走到锦榻前毫不客气地将丁小虫踢到一旁,这才缓缓坐下对鱼盼盼笑眯眯地说道。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林婉安排的咯?”鱼盼盼眼珠一转,指着被红蝎子踢得龇牙咧嘴的丁小虫又道,“他也是因为林婉才来的?”
“要不然,你以为姚含曦凭什么能支使得动我?”叶青衫寻了张椅子坐下,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有人白送我一个可以大大方方来此见红姨的借口,我何乐不为?”
“所以你们之前是在做戏?”鱼盼盼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当年林婉身边的五位贴身丫鬟就是五毒娘子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既然红蝎子不打算就此暴露身份,当然就不能让人知道叶青衫与她早就相识。有了探春园外那一幕,哪怕司马令安也不会想到红蝎子和叶青衫之间存在什么关联。至于叶青衫又是如何不为人知的去而复返,就没有必要去深究了。红蝎子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当年也不可能成为林婉的贴身丫鬟。
“谈老板说的没错。”眼见鱼盼盼已经完全明白,叶青衫便直入正题,“项州真的有藏锋剑。”
“有是有,可想要得到却不容易。”丁小虫懒洋洋地说道,“六龙会。”
“六龙会?”鱼盼盼在脑袋里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帮会门派的名字都过了一遍,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完全不知道这个六龙会是个什么东西。以她那远比寻常人要多得多的江湖阅历,很少有什么门派帮会是她不知道的。
“六龙会”红蝎子点点头重复了一遍,翻手从袖中摸出一面刻有六条张牙舞爪神态狰狞的恶龙的木质令牌递到鱼盼盼手中,“我在项州待了整整七年,耗费心血无数,也只得到这样一面令牌。”
“你不是有满园春色么?”鱼盼盼好奇道。最擅长打探男人秘密的一定是女人,而最擅长这种事的女人通常都在青楼。所以江湖中人向来都很喜欢去青楼,因为青楼里不仅可以找乐子,消息还很灵通。满园春色是红蝎子最出色的手下,连雨楼在项州的人马都不得不对她们退避三舍。这样的一群人,用了七年的时间居然也不能打探到这个六龙会的底细?
“能得到这面令牌已经不错了。”红蝎子苦笑起来,“为了得到这面令牌,我前后已折损了四位灵犀、二十七个知弦。”
在任何人眼里,四位灵犀和二十七个知弦都是一股堪称强大的力量。甚至已经超过了江湖中许多雄踞一方的势力。如果不是红蝎子亲口所说,鱼盼盼绝不会相信她在付出这样惊人的代价后,却仅仅只是得到了一面可以证实六龙会存在的令牌。
“难道刀王门和铁旗盟不知道六龙会?还是说只有铁旗盟不知道?”鱼盼盼蹙眉道。如果六龙会真的如此强大,作为项州双雄,刀王门和铁旗盟无论如何都该察觉一二才对。可从姚含曦想要出手对付铁旗盟一事上来看,刀王门应该是不知道六龙会的,否则姚含曦这样一个精明的人绝不会做出这种鹬蚌相争的愚蠢之举。除非刀王门与六龙会已达成了默契。
“刀王门和铁旗盟都不知道”红蝎子有意无意地看了叶青衫一眼,“但姚含曦恐怕已经知道。”
“你是说——”鱼盼盼闻言不禁动容。作为刀王门实质上的门主,姚含曦知道六龙会却不告知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所以姚方伯当初才会同意希望与仙音岛联姻,无非是希望给姚含英找一个强援。”红蝎子点点头又道,“姚含曦这个女人远比人们所以为的更加厉害。”
“难道姚方伯有什么把柄握在自己女儿手里?”鱼盼盼不解道,“否则他又何须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帮助自己的儿子对抗自己的女儿?”
“这就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知道的了。”叶青衫拍了拍桌子打断道,“也与我们无关。至少暂时是如此。”
“那好吧,说回正题。就算六龙会真的存在,我们又怎么肯定藏锋剑之一在六龙会?”鱼盼盼不解道。这枚木质令牌虽然看起来很不一般,也还是不能证明官塘铺那个谈老板的说法。
“因为我知道”丁小虫得意地笑道,“我家老鬼是剑圣,我又是咱们这一辈人里,除了他叶青衫这个妖怪之外的第一天才剑客,如果有谁参透了藏锋六剑上的任何一道剑意,只要他从我身边走过,我就能知道。而恰好项州就有这么一个人。”
“谁?”
“李源,追魂夺命的夺命钩李源。”丁小虫一字一顿道,“他的另一重身份,是六龙会的六条恶龙之一化影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