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门书院已经摆明了置身事外,于是叶青衫便将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的鱼盼盼托付给南门书院照看。不论谢非鸾凭什么能有这番底气,叶青衫相信堂堂玉书生没理由在这种事情上托大。至于谢抱玉本人,在得知叶青衫已经知晓如何前往七神山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跟了过来。
“你不用担心,刚才来接鱼盼盼的几个人,全都不是江湖人敢动的。”见叶青衫对自己将鱼盼盼交给其他人护送的做法还有些不放心,谢抱玉自信满满地说道,“反正咱们的交情也算可以了,我不妨就告诉你,我义父在踏足江湖之前的身份,是当今天子的一母胞弟,堂堂国朝超品亲王!刚才那几个人从少年时起就是我义父的贴身侍卫,就连皇帝都指挥不动!你也看到他们兵器上的铭文了?告诉你,一般来说,江湖中看不懂那铭文的人就绝对打不过他们,看得懂的人自然也不敢找他们麻烦!”
“我就看不懂!”叶青衫没好气地说道,“而单打独斗,他们没一个是我的对手!”
“你这样的人找遍天下不也就你一个么?”谢抱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除非岳之南亲自出马,否则的话,想要从他们六个人手中伤到或是劫走鱼盼盼?嘿——有机会你不妨问问丁剑圣有没有这个把握!”
“谢老弟说的不错”见叶青衫还是无法释怀,田子渊也笑着劝慰道,“那六个人虽说每一个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看他们坐立行走之间都自然而然地会结成联手之势,就知道他们和伐聚刀一样,都是精于联手合击之人。这也是所有出身朝廷的高手共通之处,除非到了寒江雪那个级数。我不是故意说些好听的让你放心,如果你真的试着和他们六人交手,你会发现自己的胜算连半成都不到,你那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力在他们面前起不到半点作用!话说到这里,你就该知道以岳之南的本事,为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凭借自己的盖世修为强闯宫禁刺杀天子,制造出惊天的混乱给自己复国创造绝佳机会了。”
“既然朝廷高手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派人——”叶青衫话刚说了一半,随即又自嘲地笑了起来,“难怪岳之南一直待在峫岭白亭不肯出来。”
“正是如此!”田子渊颔首道,“除了图谋鬼族之外,他也知道只有待在峫岭以鬼族作为屏障,才无需担心自己计划败露而遭到朝廷派高手围剿。前些日子他突然离开峫岭赶去南安,也不过是出其不意,打了寒江雪段沧流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罢了。若是寒段二人有所准备,岳之南未必就能突破他们的封锁。可说到底,朝廷也只有能力防备,想要取其性命还是没什么机会。”
“对了,那个江中流的实力到底如何?”叶青衫抱着长剑与两人并肩疾行。虽然迦叶老僧和枯树道人给鱼盼盼服下了一些药物,说是可以保其三月不死,但三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叶青衫也不知道自己的剑什么时候才会寒热交替。
“实事求是地说,若是倾全力一战,他不是你的对手。”田子渊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说道,“论招式之奇诡狠辣,你不如他;但论内力之深厚,他远不如你。何况你还能强行代天杀生。”
“老田说的不错,江中流实力之强固然出人意料,但回头想想,也还是因为我们对天生无境完全不了解。论其实力,应当只宋北峦这等级数的绝顶高手略逊一筹。”
“这么说来,你们俩居然还不如宋北峦?”叶青衫有些意外。
“切磋较技,我不是上善居士的对手。但作死生之斗,我能在三招之内取其性命!”田子渊的语气果断干脆不容置疑。
“我比老田可能差点,大概得十招左右吧?”谢抱玉沉吟片刻也跟着说道,“不过你就不要想着拿我们这些人做参考去衡量你自己了。我开始就说过,你这样的人满天下就一个,你是特例中的特例。光是你叶家的代天杀生就已经没办法比较强弱高低了,何况你还莫名其妙地有一身让人绝望的内力。只要你足够小心谨慎,当今这世上能够杀你的人,除了岳之南外,恐怕就只有那七神山上的家伙们了。”
听到两人的话,叶青衫点点头沉思起来,半晌之后才又再次开口,“其实,我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