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这个东夜学生的身份是怎么来的。”韩卞望向沉沉的夜色，眼神无不锐利，“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袁柯大为震惊，连忙道：“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见这次不好再敷衍，韩卞便道出了一部分事实。
为了隐藏在东篱市，韩卞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假身份，为此他找到了地下世界颇为有名的身份掮客，这个人制造的假身份无懈可击，无论是夜行和联盟都查不到端倪，只是这个人要价很高，处于谨慎韩卞并没有选择一次性付款而是分期支付，所以每个月他都会偷偷和滑爷见面，目的是支付余下的费用。
“我已经为此花了几百万了，本来不出意外，过几天我就会再去见他的。”电话对面传来了韩卞忧虑的声音。
“几、几百万？”袁柯有些咋舌，但他暂压心中好奇，先不管韩卞为何会有这么多钱，刚才他说的一切让自己做出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阿滑是隐市计划的负责人。
他擅长制造假身份。
他为东篱市五百多个夜族制造了人类的假身份。
但他为韩卞也制造了假身份。
他是吃官饭的。
但他也是个身份掮客。
也就是说……
袁柯被自己的推导惊住了。
“也许，除了混居者，在东篱市还有一批人的身份也是阿滑伪造的。”
“什么人？”
“和你一样的人。”袁柯怔怔道，“不敢显露身份，不想和官方扯上关系，或者就是在躲避官方追捕的黑户。”
……
挂掉电话后，韩卞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四个月前，他来到东篱市，急需一个身份稳定下来，为此他找到了滑爷，制造了东夜学园入学生的假身份。滑爷只收钱，不问客户过往，但是他为人非常谨慎，看起来也很可靠……韩卞早该想到的，除了他，东篱市一定还隐藏着其他的黑户。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群体，一旦身份暴露，在东篱市便再无立足之地。
（绑架滑爷的人，究竟是冲着混居者，还是他们这些黑户来的呢？）
韩卞烦躁不安，但此时也只能暂压心中疑惑，第二天，他还要在南星竺等人面前继续扮演那个废柴无能、插科打诨的韩卞。
结果，一夜无眠，转天的凌晨五点，韩卞顶着黑眼圈从床上爬了下来。
众人收拾妥当，要趁着太阳还未升起时前往教堂继续昨天的工作。
走在清冷无人的街道上，南星竺一脸坏笑地看着韩卞憔悴的面容，问道：“韩同学，昨天没睡好吗？难不成是在做男生羞羞的游戏？”“你知道羞羞的游戏具体是什么内容吗？”
“嗯——”南星竺陷入了长考，在她脑子里男女的肉体关系还停留在亲嘴和袭胸的程度上，要么就是bl漫里的男男配。
“算了，当我没问。”担心南星竺又想出什么羞耻的念头，韩卞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昨晚为什么要那么说？”
“说什么？”
“说我和李灰是好朋友。”韩卞看了看南星竺，又望了望身后因起床气一脸臭相的李灰，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