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心诚与不诚就是不一样,刘辟的功名签是上上,我的人事签则是下下。虽然于鬼神之道,我不是很当真,但还是在心中道“呸呸呸!不算不算!”</p>
得了上上之签的刘辟又是好顿磕头,临走给庙里添了香火钱,看那香油僧乐开了花的脸,便知道刘辟必然是慷慨解囊了。</p>
可能是得了个好兆头,心情大悦,也可能是安慰得到下下之签的我,刘辟的话开始多了,我倒没在意那个下下签,只是看看快到洛阳,寻人也许就要有个结果了,所以话也开始多了起来。</p>
天还未到晌午,我们便进了洛阳城。古今中外似乎所有的京都之人都是十分忙碌的,洛阳城内人人都是低头匆匆走路,看来时间就是金钱的理论古今皆通。京都洛阳建的也果然宏伟壮丽,绵延数里的城墙,纵横交错的街道,加上街道两旁林立的房屋大高矮错落有致,比之现代的大都市虽有不如,但却别具一番风格。</p>
将近城时,我和刘辟便已下了车,此时刘辟引着车队仍是熟门熟路的前行,看来他上京行贿不是一次两次了。洛阳还真是不,又走了足有一段时间,到得一座府前,深宅大院,五个门洞,三层的石阶,两尊狰狞的石狮立于府门两侧,正中大门上悬着一匾,上用金字錾着两个大字“蹇府”。</p>
看来终于要见到刘辟行贿的正主了,光看蹇府这排场,不用寻思,肯定是蹇硕的府邸了。</p>
见有车队停于门前,厮从门洞中出来问话,刘辟塞了一锭银子给那厮,教其往府内给左黄门传话,就言汝南刘辟前来拜见卫尉大人。</p>
厮接了银子,高高兴兴的传话去了,刘辟压低声音对我道:“我刚才向那厮所提的左黄门名叫左丰,是蹇府的主薄,也是阉狗,他替蹇硕游走各地收受贿赂。为了方便,蹇硕竟为左丰向灵帝求了个黄门侍郎来当。想这黄门是专用做侍奉皇亲国戚的,而蹇硕竟能求得,想来王兄不难想象这阉官的势力了吧!还有那蹇硕虽为阉官,却也知道廉耻,因知阉人受人鄙视,所以并不喜人叫其常侍,而喜人称其卫尉大人,所以我刚才所提要拜见的卫尉大人,便是他了。”</p>
刘辟此言正好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我心存感激的向其头致谢。这时,刚才进去传话的厮,引了一名身着朝服之人从正门出来。刘辟忙引我向那人迎去,待到近前,刘辟深施一礼,我也随着刘辟向那年龄和我相仿的朝服之人施了一礼(虽然年龄看似与我相仿,其实左丰及十常侍诸人皆已过了不惑之年,只是太监生理上的特殊状况,让他们看起来比常人年轻罢了。),刘辟道:“汝南刘辟见过黄门大人。”</p>
“呵呵,刘公子真是准时啊,每年都是仲夏即来,快快请进府中话。”左丰看了看我,身形未动。</p>
刘辟马上向左丰介绍我道:“这是在下的朋友王成,由关外来中原寻亲,想在卫尉大人府上寻份差事安身,还请黄门大人替他在卫尉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此外,这次来京在下还特意为黄门大人备了份礼物,希望大人不要嫌弃才好。”当左丰再次看向我的时候,我识趣的又向他施了一礼(哎!真是人在屋檐下啊!都皇帝的狗比人精贵,没想到皇帝的阉狗的阉狗也还是这么NB哄哄的,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再阉你一次!)。</p>
左丰闻有特意给其带的礼物,又见我礼敬有加,马上笑道:“刘公子真是太客气了,二位公子快随我入府吧!”罢,便引我和刘辟入府。</p>
当然三层的石阶,车驾是上不来的,所以左丰着人引着车驾及其余部众往后门去了,我也终于知道“走后门”的由来了,只因前门的台阶和门槛都太高了。</p>
进到府内,亭台楼阁之间造有人工河,遍地的奇花异草、假山奇石,不像住所,倒有园林的味道。因为主人是太监的缘故,没有内府,府中央是一个人工湖,河水汇聚于此,湖水川流不息,使得整个府内冬暖夏凉。以人工湖为中心,前后左右分为四座独立的院子。毗邻正门的前院相对较,是下人的住所;左侧的院子分为左右两进,左进是客卿住的地方,设有议事厅;右进是客人住的地方,设有会客厅;右侧的院子是蹇硕的住所,里面议事厅、会客厅、宴会厅、演武场、澡堂子样样都有,还有许多你想都想不到的地方;后院是府中最大的院落,因为是“走后门”的地方,所以住的不是人,都是金银财宝,守卫也是整个府中最严密的(我怎么知道的?呵呵提前透露一下,后来我在蹇府做了客卿。)。</p>
左丰引我和刘辟到了客院,开始话:“今日陛下召卫尉大人晋见,不知何事至今未归,想来中午也会留饭,刘公子和王公子在客房稍歇,我还有些琐事,就不陪二位了。”</p>
了不陪但却不走,刘辟似乎有所觉悟,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与左丰,言道:“望左大人代为传告,此次人从汝南来有要事相求卫尉大人,这是备的些薄礼,还望左大人替卫尉大人笑纳。”</p>
左丰满脸绽笑的接过礼单,放入怀中,嘴里却道:“刘公子,你怎么还是这般客气。好,路途劳顿,二位公子休息休息,一会我来陪二位用饭!”罢,不待我和刘辟再次向其施礼,便即转身而去。</p>
左丰走后,厮引我和刘辟去往客房。我虽然生气,但也只能暗骂这认钱不认人的阉狗,是有琐事,肯定是去数银子了。刘辟见我不悦,猜到我是有些气不过去,拍了拍我的肩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想来他这久居人上之人如此低声下气,比我更为不易。</p>
刘辟可能还沉浸在那只上上签带给他的喜悦之中,心情不错,胃口也是多日来少有的好。当然,也不得不蹇府的厨子好,一大桌的菜色都是我一路走来没见过的,可惜嗅觉和味觉全失,但只饱得眼福也已让我心满意足了。部众们被安排在前院与下人们住在了一起,而左丰可能是因为刘辟的薄礼有厚了,还没查完,所以饭桌上只有我和刘辟两人。饭后,我和刘辟便各自回房休息。</p>
我和刘辟住的是隔壁,回房大概一个时辰后,我听见有厮来叫刘辟去见蹇硕。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刘辟高高兴兴的回来了,没有回房,而是直接来敲我的房门,“王兄,你在吗?”我开了门,将刘辟让进屋内,坐下话。</p>
“哈哈,真是太顺利了,我刚才去见过卫尉大人了,你猜怎么着?”刘辟有些忘乎所以,语无伦次。什么“太顺利”,又什么“怎么着”!</p>
“哦,怎么个顺利法?”我问。</p>
“我向卫尉大人言及汝南之事,卫尉大人陛下也反对何进一味的打压黄巾残余势力,早有招安之心。他愿保举我做汝南太守,叫我回汝南等好消息。”刘辟来相当激动。</p>
“这阉狗的话能全信吗?”我又问。</p>
“嘘,王兄话心,被人听去,你我都难脱干系!”刘辟显得有些胆了。</p>
其实他不知道,作为一台合格的摄像机,我可以在二十步以内听到人的呼吸声,而现在二十步以内绝对没有人,我也相信绝对没有第二台人体摄像机。不过,我还是“哦”了一声。</p>
刘辟接着道:“这蹇硕别看贪财,话倒是算数,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找其办事了。对了,我和他提及你的事了,他明天要见见你。”</p>
“见我?”我虽然知道刘辟肯定会向蹇硕提及此事,但是对于蹇硕这么快便要见我,确实还是有些措手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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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王兄还有什么难处吗?”刘辟问。</p>
“哦,没有,只是惊讶蹇硕为什么这么快便要见我。”我。</p>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这蹇硕确实有一定的能力,而且府中的食客也不全是闲人。”刘辟似乎在解答我的疑问。</p>
我听了此话,觉得又一场“面试”又要开始,不过还好“面试”我的人有一个致命的缺――贪财。于是打定了一个主意,将腰间装有东珠的锦囊解下,放到桌上,对刘辟道:“太初,若真如你所,蹇硕是个不养闲人之人,那么明天他见我后把我留下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因为我自觉没什么大才为其所用(我只会电脑编程,相信蹇硕对这个不会感兴趣!)。其实,我也并不想给这阉狗做奴才,但是为了找人我确需他的助力,所以我决定献其东珠,就算我不符合做其客卿的要求,但是看你的面子和东珠的份上,相信他留我吃几天闲饭,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把这么多好东西都给这阉狗,我实在觉得有些可惜,太初你觉得献几颗合适?”</p>
“王兄你过谦了,相信蹇硕也能识得你的才干,但是看你志在留于蹇府,相信必然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再多问。你这东珠可谓当世珍宝,如果献的多了,反倒不稀奇了,好事成双,你就给其两颗吧!”刘辟所言合情入理。</p>
我从锦囊中掏出两颗东珠放入怀中,然后将其余七颗东珠连并锦囊推向刘辟,道:“太初,所余东珠我想全部赠你,一来向你表达我的谢意;二来相信此次进京办事,你们汝南黄巾众已经倾其所有,这些就算我对黄巾兄弟的一片心意;三来你若不收,我将这些贵重之物留于身边,恐招杀身之祸,你可否给我换些金银,我也方便使用。”</p>
刘辟见我将其推辞不受的言语都给挡住,便不废话,道:“王兄,我知你并非池中之物,但望你记得前者所言,找到表亲之后,能来汝南找我,这些东珠我就先帮你暂存。”</p>
果然是豪爽之人,来到三国便遇此贵人,我自叹好运,于是道:“太初放心,我定不食言。”但是,心里却因了谎而不好受起来,毕竟我打算找到李伦后,就劝其和我一同折返现代,那样李伦也许就不至于死在这里,而我也就没有再去汝南的机会了,但是有些事情,人算终归不如天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