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低道:“倒是让太子妃得了侥幸,如果不是怀着身孕,恐怕太子爷早就想废弃她了。”
我握着手中的话本,目光凝了凝,若有所思道:“也不尽然。”
若是废弃太子妃,那太子和左相倒是可以撇清关系,可太子与左相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纠葛极深,若是太子当真废弃了太子妃难不保左相来个鱼死网破。
轩辕澈心思透彻,自然知道现在不是能废弃太子妃的时候,他若是护住太子妃,自己的名声也会好些,纵然他厌弃那个女人,而且他如今也是深陷困局,更是要步步小心。
而左相打的主意无非是,自己的女儿诞下麟儿,等太子登基,乌雅家会便出个太子,到时候她们家的赦令只在朝夕之间。
若怜道:“不过太子虽然没有废弃太子妃,怕也是对太子妃毫无情意了,听闻现在太子也只是还让太子妃住在府中罢了,根本不与太子妃见面。”
若怜看了我一眼,低声又说,“太子妃好似是彻底疯了。”
我默然着没有言语。
良辰冷笑,“本就是疯疯癫癫,那毒妇几次三番要陷害公主,若不是因着她母家的权势,太子妃一再的容忍那个毒妇,才让她屡屡捡了便宜。”
我微一挑眉,举目看向良辰,“你方才去哪里了?”
良辰一愣,然后垂下头神色里有些不自然,指着外头道:“就去园子里走了走。”
我将手中的话本搁在小几上,“你的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良辰的手背在身后,摇头低声道:“公主,奴婢手中没有什么。”
我不言不语看着她,屋中的气氛顿时凝了起来。
若怜抿了抿唇道:“既然没有什么,便拿出来给公主看看。”
良辰有些不情愿的将手缓缓伸了出来,右手手心赫然有一条血痕。
若怜眉心顿时一拧,把她的手拉近看了看,“这是怎么回事?”
“无碍的,只是方才被园子里的月季给划了手。”
我给美景使了个眼色,美景略一点头去柜子里拿来了伤药给良辰包扎。
待良辰的伤口处理好了,我端起茶微抿了一口,垂着眼帘启唇,“南苑这边并没有月季,只有姜楚歌的西苑那里才有栽种,你去那里做什么?”
良辰面色微微一变,嗫嚅道:“只是…只是路过。”
我面色不动,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的扣在楠木小桌上,在有些微凝的气氛中发出一声脆响。
我不语,清冷的神情兀自有一股威仪。
良辰立即跪下,“公主,奴婢…奴婢……”
她咬着唇抬头看着我。
我道:“你去找了吹雪?”
她呼吸紧了紧,咬牙道:“没错,奴婢是去找了吹雪,奴婢见不得她那般忘恩负义。”
“她与那个送菜的小贩有了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要不是公主帮她解决了,她哪里还能待在府里,王妃若是知道了怕是早就把她打死扔出府去。”
“公主对她不计前嫌,她不知恩图报也罢了,连谢也不曾来谢过公主,今天公主去王妃处给王妃请安时,吹雪何曾正有看过一眼公主?”
我静静的看着良辰,良辰急怒,跪着的身子往前行了行,继续道:“奴婢就是看不惯她忘恩负义,公主没有何处对不住她,纵使她投靠了王妃,公主又何曾指责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