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微微睁开一个小缝,眸中氤氲着雾气,因高烧而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得他里衣已被冷汗浸透,才用极其细小的声音,吐出一个字,“冰”
他松了一口气,悬着半天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原来她是想要冰凉的帕子,而不是认出了他啊
他拍了拍那只小手,柔声道,“稍等一下,这就去给你弄个新的过来。”
李末好像听懂了似的,竟乖乖的松开了手,闭着眼等他回来。
而当额头再次传来那股冰凉的舒适感时,她又抬起了沉重的眼皮,透过那一丝小小的眼皮间的缝隙,看到他细心地照顾她,那熟稔有序的动作,仿佛经常做这类的事情一般。
“文峥”
她的声音,柔柔糯糯的,又轻飘飘的,小得似蚊子叫般,但他却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这声‘文峥’,这声如天籁一般的‘文峥’,这声融化了三尺寒冰,温柔了他心的‘文峥’,是他从不敢奢求的。
她,是不恨他了么?她,是原谅他了么?
风文峥红着眼,俯身看向地上的小人儿。她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便又合上双眼,昏睡了过去。
她太累、太困了,她想偷个懒,多睡一会
风文峥捂着胸口,能感觉到那‘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
太吓人了吓死他了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反反复复地换了几次帕子,李末额头的温度渐渐地降了下来。
天早就黑了,洞外又刮起了寒风,呼呼作响。
风文峥守在洞口,没敢睡觉,时不时地去摸几次李末的额头,怕她半夜又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