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明开玩笑说:”二叔,你是不是把医院当成饭店定下了,年年春节都住院?”
“你这死女子还编排你二叔了?你在哪里?”“现在在车上,准备去给你老人家去拜年。”
“好,我让二婶这会回去给你们准备饭去。”王安康问她:“你二叔又住院了?”
“是啊,他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象他这种不积阴德的人,肯定不得长寿。”
“你说这话可得悠着点,他可是我二叔。”
王安康笑笑:“我当然知道他是你二叔了,要是别人我就不会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我在南方那么多年,南方你知道吗?是中国历史文化传承最好的地方,他们不仅修祖庙,定家谱,而且提倡中药,抵制西药。他们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是,敬祖。祖下留下的东西,一定要保护好。你二叔这些年一直都在发古墓之类的财,这肯定会折他的寿命的,不信你就等着瞧吧。要不了多长时间。”
李玥明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瑞泽一双眼睛好奇地望着窗外,手不停地抓着窗子上的玻璃。
李玥明有些为难地对王安康说:“猛不然抱个孩子出现在二叔二婶面前,要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王安康想了一下,说:“也是啊,不过咱一定得统一口径,就说是我二弟的孩子,妻子有病了没精力养,让咱们替他们养着。”
麦香却不依:“妈妈,你不是说瑞泽弟弟的妈妈死了,爸爸去了国外了,怎么又成我二叔的孩子?”
李玥明笑着哄她:“妈妈说的没错,不过呢,既然他长得有些象你,不如就是说你二叔的孩子,将来给他上户口、上学都有好处。你要记住,有人问起来,一定要说是你二叔家的孩子。”
正说着话,李玥明的手机响了,是她二叔的号码。
李玥明接了电话,电话中说话的却不是她二叔,而是她二婶:“玥明,你二叔他去世了。”
李玥明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可能呢?他刚才不是还好好地说话吗?”
二婶哭着说:“是啊,他还让我回家给你们准备饭。没想到,我刚上了个人卫生间,他竟然脑溢血犯了,送到急救室,没抢救过来。”
挂了电话,李玥明有些傻了,刚刚王安康的预言竟然得到了证求。她眼泪竟然就象下雨一样落下来,恨王安康:“你这嘴里可真的是有毒啊。”
王安康安慰她:“人生有命,富贵在天。你二叔他是没有好好地珍惜生命啊。”
李玥明赶紧给在渭高的父亲打电话,父亲说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
“真是可怜啊,我二叔还有一年时间就退休了,他竟然没有享受到一天的退休生活。”
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原本计划到二叔家住一晚上,二叔却出了事了。李玥明在上一次住过的酒店登记了房间,让王安康管孩子,自己去了二叔家。
文物局行政办室的人已经在二叔家里搭好了灵棚,二婶看到李玥明,哭得泪人儿一般。她的一对儿女穿着孝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家的叔叔婶婶也来了,年长的婶婶替李玥明挽了孝帽,作为侄女,是必须要为死者戴孝的。
二叔家的家具比起以前更显得高档,前来吊唁的都是县上各局的领导。
李玥明的父母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作为大哥,他父亲的伤心自不必说。父亲特别自责,对自己对兄弟一直耿耿于怀心存愧疚。
张新树的妻子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消息,也前来送了花圈,她将李玥明叫到一边,向她表示道歉,李玥明第一次见到她,强装笑脸说:“上次你送我的一袋子木耳,也没有喝一杯水,真是对不住啊。”那女人与李玥明同龄,但明显地显得老相很多。她一直说替死去的丈夫向他们一家人道歉,要不是他,明辉就不会出事。李玥明说:“这也不能怪你家孩子他爸,一个人要走什么样的路,主要是在自己,别人只起到辅助作用。”
家里人来人往,母亲坐不了汽车,一路的颠疲她也受不了了。李玥明便安排她去王安康登记的酒店去休息。母亲见到瑞泽,惊讶地说:“这不是那个孩子吗?怎么你们还带着?”
李玥明对她说灰蒙蒙:“妈,二弟的孩子,他媳妇得了癌症,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把这孩子带上,替他们分担一下。”
“你倒是会做好人,孩子带在身边,你又要上班,孩子谁带呢?”母亲有些不满。
“妈,你带啊,我给你发工资,总行了吧?”
“唉,不说了,你妈我就是命苦。”
安顿好母亲和孩子休息。李玥明带着王安康到二叔家给他上香,既然人都来了,礼一定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