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岳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好,既然跟你说教不通,就鞭子伺候,打到你认错为止。来呀,给我狠狠地打!”这些狠厉的话她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说多了,自己都觉得越来越没有威信了,可她除了信奉棍棒下出孝子,便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
王大娘举鞭欲打,“慢——”两人同时叫住。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樊素澜闻言挑眉道。
岳承天道:“祸呢是我一人闯的,今天这场戏也是我闹的,要打要骂任凭,但你不准动文成杰一根毫毛。”
文成杰看向岳承天道:“什么你一人闯,若非因为我,你才不会硬要出去呢,你不出去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的事,要受罚当由我来承担。”
樊素澜柳眉一竖:“哟,你们两个倒还争起来了,放心,一个也跑不了。”
岳承天向母亲道:“你要罚的不就是我的任性妄为,丢五圣门的脸吗,是我一个人的事,与她无关。”
文成杰忙道:“什么叫与我无关,如果我不是我做了那个恶梦,你就不会带我出去散心,就不会遇到那个老爷爷对对联,就不会……”
岳承天没有看她,冷硬打断道:“如果我不想出去,即便你做一百一千个恶梦,也休想让我出去。”此时她必须狠下心肠。
文成杰叫道:“我知道你又在激我,但你这招对我不管用。”
“行了,争什么争!”樊素澜喝道,“全都要罚!”这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争论,还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岳承天看向樊素澜,道:“如果你想让我乖乖受罚,就把文成杰撵一边去。”
樊素澜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女儿脾性,若不答应,岳承天定会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说不定还会把柴房给拆了,只得咬咬牙道:“把文成杰拉开。”
?两侍女将文成杰拉起身站在一旁。文成杰挣扎道:“不要啊,承天,你干嘛每次都这样。”
“闭嘴。”岳承天喝道,“我娘要打我,让外人插进来不好。”又看向母亲道,“来吧。”
樊素澜一挥手,王大娘便卯足了劲抽打岳承天的后背,只听得鞭子抽得“啪啪——”作响,岳承天却不吭一声。这样的场面已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岳承天似乎练成了一身铜皮铁骨,而王大娘也练就了一手打人的手劲。
文成杰虽然知道岳承天是故意想挨着鞭子,能帮助融化“火莲珠”,可今天不同往日,岳承天受了伤,且内外伤兼顾,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住今天的惩罚。原本想自己出面顶罪的,却硬被岳承天给扛了下来。心内焦急万分,哀求道:“夫人,虎毒不食子,您就放过承天吧,她今天身上有伤,经不起你打呀。”
樊素澜道:“哼,自己跑出去,受伤是自找的,岳承天你知不知错。”
鞭打皮肉之声更甚,衣破血流,血痕累累,岳承天只觉“火莲珠”又活跃起来,血脉畅通,舒适惬意,比以往都要舒服,背部火辣之痛已不算什么,没想到受了伤之后再挨打,“火莲珠”还化得快一点,果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越是到绝境,“火莲珠”威力越大。
从她吃了“火莲珠”开始,每次挨打都是很舒坦的,但只是在第一次时禁不住笑出来,后来便没再敢笑,怕别人以为她是妖怪。岳承天朗朗道:“我根本没错,有什么认不认的。”
“好。”樊素澜咬牙切齿,“狠狠地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文成杰泪如泉涌:“夫人,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承天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不觉得心痛吗。”
樊素澜一怔,心有不安,却并未表现出来,仍硬声道:“这样的败家女的确气得我心痛,恨不得永不见她。”别过眼去,心内隐隐作痛。
突地,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柴房屋顶不翼而飞,四周木墙纷纷扑倒,支离破碎,烟尘滚滚。“啊——”侍女们惊恐无错地尖叫扑地,只留下跪立的岳承天和文成杰,还有魂飞魄散的樊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