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你怎么还没到过年就回来了啊?”唐母一见唐鲁立,当下便睁大吃惊的眼睛不解地问他。
“我做不下去了。”唐鲁立用上一种低哑的、有气无力的、极度疲惫的呻吟声回答。
“做不下去了?怎么做不下去了?”唐母再问。
“因为我遇上了坏蛋,他们设圈套假装让一个人去跳水,引我去救上了那个蛮子,然后他们就勒索我,一下勒索很多钱,我给不了,就先回来了。”
“怎么有这种事?”
当然有啦,如果没有,我还会不做到过年才回来吗!唐鲁立在心中想,觉得没兴趣再多说这方面的话题,见她还想再问其他什么话儿,他不耐烦多回答下去,见河粉店里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他马上去做,他就说一声:“我坐火车坐脏了身子,这下先回屋家去洗个澡。”然后他便离开了这儿。
唐鲁立从深圳回到屋家的第二日早上,睡觉起来头是木的,得过个十来分钟以后才缓过劲儿来。
也许屋子里把窗关着太缺氧了,叫人头脑睡上一个晚上就不那么清醒。他穿好衣裳后,跳下床去想把窗子给打开,可是窗框有几分给锈住了,叫他用了挺大劲才推动,开向两边去。然后他“哗啦”一下拽开了窗帘。
一股微风立刻从窗外涌了进来,扑在唐鲁立的脸儿上,叫他觉得很清新,很惬意。蓄满绿意的白杨,触摸着蓝天的鼻梁,翘起的翅膀,对接着白云。白云在轻飞中,似乎飞出了一种渴望,叫他在其中寻觅——要把希望寻到。只是,阿姐唐鲁花从她房间里走出来,却好象对他开窗有些嫌弃,皱眉说:“怎么这么大风啊?”
“大风好,有大风才舒服。”鲁立笑着道。
可她却再说:“好什么,一点儿也不好,叫人给一吹,就浑身想打颤哩!”她嘴里说着,就在那儿咕咕哝哝,“怎么你老爱那么心急打开窗呢?”
在唐鲁立的印象中,阿姐对他早上开窗是第一次这样责备。这使他不能不想到,这可能是跟她不久前给男人“飞”了有关系,因为觉得心中不顺,所以看什么事情都不顺眼。他能够体谅她,因此便再让自己脸上带笑,用上讨好的表情对她说道:“阿姐,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那么快打开窗,那我就先重新把它再关上吧!”
“算了。开都开了,还再关上它做什么呢,闲得没工夫做!”唐鲁花咬咬嘴唇道,不再跟他多说什么话儿了,走开了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