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顺初提醒自己:“顶住,即使碰到个灰头土脸也不能灰心。我一定要实现一箭双雕的目的,既不屈不挠地追求她,也恒久不变地打击唐鲁立,让他时时记住、想起我的存在。即使我得不到他的老婆再做我的老婆,也要真的叫他永无安生的日子。”
然后他用上关切的语气又道:“小丽,听讲你妈的尿毒症越来越严重了,要不要我用车送她去市区的大医院呢?——在市区的大医院住院医药费当然要比这儿高,但请你放心,多出的钱我给她垫上,一分都不会给你少。”
“谢谢你的好意,”曾小丽语气带冰冷地说,“我想我们虽然穷,但还不至于拿不出钱来给我妈治病吧。”
“讲谎话,你们的家底我还不知道,在这儿装假硬气!”顺初在心里轻蔑地想,听她的话茬儿好像她家挺有钱似的,但照他推断,现在她家能够拿得出的现金绝对不过四万块钱,对治严重的尿毒症来说,能起什么作用呢?但在外表上他却装出很惊奇的样儿问:“你们去年赚了很多钱吗?”
“赚钱多不多不关你事!”曾小丽语气生硬地道。
“不要讳莫如深。你妈的病没有钱是治不好的。你是她唯一的女,难道你愿意自己因为拿不出钱来给她治病,而叫她死去吗?”
“你莫多讲了!”曾小丽突然现出一副很烦躁的样儿说,气鼓鼓的,“你不必幸灾乐祸,就算我们自己拿不出钱来给她治病,我们向别人借钱也一定要给她治!”
“确实应该这样。”顺初突然讨好地说,换了一副理解、同情的样儿:她话儿里表露出的骨气叫他心中暗暗起敬,觉得她确实不是一个寻常女子,不是金钱能够随便打动的。不过他心里仍然起着非“拥有”她一次不可的“信念”,许多人不是唱“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吗?他自己并不是那种为了爱表现得要生要死的男人,他确实不必非得娶到她为妻不可,能够拥有她一次就是他莫大的福气了。因此他忖思一下之后便做出豁达的样儿道,“小丽,我不会计较你误会我在这儿幸灾乐祸。谁处在你这种地位都会讲出这样的话儿的。但我要敞开心扉告诉你,我想帮你妈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我一直深爱着你,你也曾经差点儿做了我的妻子。爱很多时候是只讲付出,不求索取的。即使我一辈子都没机会做成你的丈夫,但做你的朋友总可以吧?既是朋友,我就想能帮到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