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都受罪了。
那夜我做梦。
囡囡的大眼睛黑漆漆的看牢我,问我:“你没有收到我的花?”
而我说:“我以前念大学的时候,有个女朋友,她士生士长,会说一点中文,她不知道郁金香就是tulip,她说没听过那么美丽的花名。”
“你收到花了吗?”
“收到了。”
“没有表示?”
我发着呆。
她再次转过头来,我看仔细,她变了另一个而孔,不再是囡囡,而是我大学时期的爱人。轮到我问她:“你收到我的花没有?”
她摇摇头,一种漠然。
我心绞疼,然后惊醒。
妻已起床,她推开窗户,转身说:“雾散了,今天热得不得了。”
我怔怔的。
她说得对,雾果然已经散了,晴空万里,远处有一两朵云。
汗自额角冒出,一下子便挥发掉。
我忽然明白,黄梅天已经过去,炎夏正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