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中学作为省理科名校,建校已有近百年历史。背倚钟鹤sx临南湖,山水悠然。校内建筑多以陈嘉庚老先生的建筑风格为主,个性突出,色彩鲜丽。
英国式外廊建筑上冠以闽南建筑的红砖屋顶,形成了西洋风格与闽南传统结合的独特风格。
建筑美观,山水宜人,教学优良,也是清辉百年来屹立不倒的原因。
乔喻在考进人人向往的清辉时,倒不似旁人般喜悦,只“嗤”了一声:“这建筑哪有半分我们杭州的模样,要不是录取通知书上写着清辉,我倒以为咱们进了圣煌。”
清辉理科见长,而圣煌则是省外语先驱,建筑体系自然偏向欧式。
程奚倒是一下子就被这校园美景所吸引,没有理会乔喻的嘟囔。指着务实楼前的参天古树道:“真想不到学校里竟会有这样一棵古树。”
“这棵树是建校初期从西部山林移植过来,陪伴了清辉近百年。”
程奚侧头望去,便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与她一样抬头而望,看着眼前的参天古树:“枝丫上的红丝绸都是历届前辈高考前的祈愿,百年过去了,这棵古树到底是为清辉留下了历届学子的梦想与生活记忆。”
乔喻闻言也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程奚立马乐呵道:“那你知道学校为什么会移植这样一棵古树吗?”
“栽在务实楼前,大抵是想告诉历届学子。泥根深陷,盘错复杂,夯实基础是为务实。”说完她又耸了耸肩膀,“我猜的。你们好啊,我叫沂希。”
白驹过隙,匆匆两年。
在古树下结缘的几人竟已迈入高三,是为在清辉的最后一年。
秋风吹落火红的枫叶,南湖上水波泛滥。
他们也迎来了高中时期最后一场运动会。
赛场上裁判的枪声震天响,“嘭”一声炸得沂希头都要裂开来。她用笔帽懊恼地戳了戳头,将手中的纸笔放下,起身拍了拍手,“运动会真没劲啊。”
“唔。”程奚叹了一声,“如果你体育细胞好一点,就不会觉得无趣了。”
“乔喻呢。”沂希突然提起,“乔大主席哪去了。”
“应该去检录了吧。”
沂希认命地坐下,叹道:“果然没有严钧呈,乔喻连个运动会都办不好了。”
严钧呈是学生会主席,乔喻任社团部部长,两个人曾开创了清辉社团学生会民风最旷达鼎盛的年代。
远的不说,就说去年运动会作比:动漫部的女生们换上动漫新番里的女仆装,给运动员们送矿泉水和点心。各式各样青春洋溢的拉拉队,譬如竞美现场,服装更是五颜六色令人缭乱,加油声亦是不绝于耳。
气得老师一脸怒容来找负责的严钧呈和乔喻,严钧呈低头不语,乔喻在一边打着哈哈道:“老师您看,这不是办得挺‘有声有色’嘛。”
于是之后大大小小的比赛,都打破了清辉以往的严谨固守,朝着年轻人喜欢的方式自由自在开展。
但好景不长。
高二这年,严钧呈凭借理科竞赛保送q大。在高三开学时,他便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乔喻闷闷不乐,和严钧呈打了一架之后,还是从社团部部长顶上了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少了严钧呈的乔喻显然沉默许多,似乎之前的花哨点子只是存在于清辉的美梦一场。
说曹操,曹操到。乔喻这时也不知从哪跑回来,一件白色的短t湿了大半,额前的碎发也拢成一团。
程奚忙递了瓶水给他,“怎么了这是?”
咕隆咕隆灌下半瓶水,乔喻瘫坐在地上,左手指了指程奚,又转到沂希身上,狠狠开口道:“我在操场上辛苦奋斗挥汗如雨,连个喊加油的人都没有。你俩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别贫,你要真去跑了,还缺给你加油的人呀!高一高二的学妹们指不定多兴奋。”
被揭穿的乔喻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白牙。然后朝着100米的方向努了努嘴,沂希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了身穿黑色运动服,正在做准备活动的高策。他身子颀长,此刻又站在一排跑道的正中间,自然引人注目些。
乔喻“嗤”了一声:“你就喜欢这样的?一张脸万年冰山似的。我劝你啊尽早放弃,这样的男生不是腹黑就是无情。”
沂希难得没有和乔喻顶嘴,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程奚只好出来打抱不平,伸出贵脚踢了踢瘫坐在一旁的乔喻,“哪来儿的滚哪儿去。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嘿!”乔喻一股溜儿站起身来,“得,别求我回来。”
“走吧走吧,别回来了。”
程奚在沂希身边坐下,看了看远处的高策,轻声安慰道:“不用在意乔喻的话,他那张嘴你也知道。我就觉得高策挺好的,成绩又好能力又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