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这荒凉的郊边,那间小屋依然大门紧闭。
严晨觉得奇怪,按理说自己被掳走的孩子重回身边,应该欢声笑语好生疼爱,为何如今这房子却死气沉沉的模样?
可能是带孩子出门摆摊卖菜去了?或是上学堂去了?满腹狐疑,但救人也不图回报,只是想要回那粗布钱包。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好歹跟了自己多年,也算有点感情。
“他们不在,我们黄昏再来。”
回过身正欲原路返回,忽然严晨被房子旁的一只小鞋惊得一颤,吓得揉揉眼睛。
他确定没有看错,那是一只带着血迹的孩童小鞋,正是昨日那兄妹中的哥哥所穿的!
微微隆起的土堆,新土之上还有石块碎瓦掩盖。明显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严晨浑身发颤,仿若跌入万年寒窟,透心渗骨的凉意惊乍全身,僵硬地缓缓走去。
“别去……”凉伸出手挽留,严晨已面无血色,双眸通红显出几分疯狂。
看着严晨这样,凉此时的心是痛的。
俯下身去,一点点地刨开这土堆,严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不可能。每挖一寸,心就更痛一分。
当他终于摸到那两具冰凉一夜的小小尸体时,撕心裂肺的悲鸣将凉震得直颤。
听到这响动,那对兄妹的父母惊慌地跑了出来。看见凉时就跟见了鬼一般,直直地跪倒在他脚边磕头道:“大人饶命!我们也不知道不孝小儿怎会逃脱,我们已经将他俩杀了祭给天神赔罪,还望大人,天神不要责怪!”。
重重的响头磕得大地微颤,严晨目瞪口呆间,那对父母的额头已经鲜血直流。
他这才发现这对父母浑身是伤,鼻青脸肿,很是凄惨。
“请大人恕罪,恕罪!”那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只麻雀大小的小鸟,浑身雪白很是惹眼。
凉发现这赫然是一只千年难遇的灵兽幼崽——白凤!
此时严晨已经呆若木鸡,仿若失了神一般捧着那只小鞋一动也不动。
收下那只幼崽,凉冰冷的眼神看着地上这对惶恐不安的父母,沙哑道:“既然如此,既往不咎。”
伸手将那白凤收尽自己的灵质空间内,凉赶紧扯走了失魂落魄的严晨。
因为他并不想严晨在陌生人前将自己最脆弱失态的模样表现出来。
一直将严晨拖到没有人影的角落,凉用灵气将两人周围一丈的空间紧紧锁闭,才蹲下身子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是吗?”再也抑制不住的严晨痛哭出声,抱着那只小鞋泪如雨下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不是救了他们吗?为什么他们还是死了?”。
“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默默地摇头,凉从他怀中抽走了那只小鞋,灵气闪过便将其烧为灰烬。
“祭祀的祭品,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凉说的没错,严晨从来没见过送给牲畜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拿活人生祭。
颤抖地问道:“为何要用无辜的孩子?粮食,手工,家畜,烧香献宝难道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