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大的夜晚跟迈拉密和望海崖完全不同。
如果让飞斋在三地的夜晚熬个通宵,那么在湿冷望海崖他会要一瓶不加料的白兰地,浓烈的灼烧口感驱散着东北海岸带来的湿寒气,酒中依稀带着的葡萄香气配上当地的海货干和果干足以让他在沼泽地边上的小屋里通宵的打造些有意思的玩意,烧着壁炉,上面烘培着混杂着些肉糜的大面包,各种香气充斥着自己的维修店里,饿了的话就用小刀切下块沾沾白兰地吃下去,困了累了就将咖啡壶拿出来,倒上粗磨的咖啡豆,将白兰地和水1:1的加上大半壶,一会一壶渔夫的烂漫就会热气腾腾的熬好了,配上大半个面包和剩下的鱼干果干自己会美美哒吃一顿;而到了迈拉密,他大概会来杯加冰的自由古巴或者冰镇啤酒,配上一大盘海鲜饭或关东煮,跟朋友们一起在海边的草棚下聊天侃大山,眼睛有时候不老实的到处扫描,看看哪个妹子更正,这么干往往会被肯抓个正形(田中君扫描的比他还多),不过文明观球,大家都是绅(变)士(态),谁也不会笑话谁,最后无论刚才的话题是什么,总归要歪楼到哪个妹子更漂亮,哪个身材更火辣,不过最终结局要看朱迪她们啥时来,最终结局是肯被揪着耳朵离开,田中君老老实实的跟着媳妇离开,就剩下单身狗原地受伤…
那么在亚特兰大的夜晚,飞斋更愿意自己独自坐在旅馆的窗台上,边上的收音机里放着曲布鲁斯音乐,叼着根香烟端着黑咖啡发呆。在大山脉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多多少少的喜欢布鲁斯音乐,主管、助手、警卫、杂工,餐厅里、休息室里、宿舍里,十次音乐八次布鲁斯,飞斋跟着大家听了不少,但也只是觉得不难听,仅此而已。但如今,他就在200年前布鲁斯的发源地-亚特兰大,他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一切。
布鲁斯,起源于19世纪鹰家南部种植园,它最初只是尼哥们劳动之余的娱乐,伴奏也只有吉他,但是天生乐观的尼哥们并不甘压迫,铁路社、逃奴,就算没有圣人上台尼哥们也会努力抗争自救,南北大哲学后,烧成灰烬的南方在布鲁斯的歌声下开始了重建,在亚特兰大,你很难找到1865年前的建筑,因为它们大多随这落后的旧时代一起消亡了,在旧时代的废墟上,人们重建了新时代。
在这个只有三四百年历史的土地上,深沉的布鲁斯音乐成了难得的文化底蕴,它见证了一个弱小落后的国度如何慢慢的崛起强大,南北大哲学,二次工业革命,门罗主义,鹰西大哲学,第一次全球大乱斗,凡尔赛-斧王秩序,第二次全球大群殴,第三次工业革命,布雷顿森林体系…谁能想到不到百年的时间里,那个曾经因为牛牛改了改物价就会陷入内卷的海滨国度,一跃成为了全球畏惧的巨无霸。
但随着新的艺术兴起,布鲁斯慢慢的落伍了,达到了巅峰的鹰家开始停滞不前,自己开始内卷和分裂,新的挑战者诞生了,旧的失败者又不甘失败,自从百年前鹰家就开始慢慢的衰弱了,如今的人们听的不是布鲁斯,而是在聆听着一个多世纪前的鹰家奋斗史,他们总希望回到那个辛苦但充满着希望的时代,展现着自己真正的实力。
正如游戏所说,“废土中有这么一种说法:“旧世蓝调”。沉湎于往昔幻影,不见当下,不思未来。”
望着窗外还算繁华的夜景,几乎两极分化的市区在眼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商业中心地带灯火通明,各种霓虹灯的照耀下人们金迷纸醉,肉体沉浸在当下的享受里,思想停留在百年前的繁华中,咒骂着这个没有希望和明天的世道,酒精、女人、金钱、音乐…这一切让人昏昏欲睡…可就在一条街之外的居民区,几乎很难的见到灯火,现在还不到十点,大半个城市已经沉浸在黑暗中,由于能源供应不足,只有不到半数的路灯亮着,整个居民区死气沉沉的,没有路人,没有商贩,也没有生气,明明现在是六月底,在迈拉密这个点夜生活刚刚开始,可就在几百英里外的亚特兰大,仿佛回到了二月的寒冬里。
飞斋一口闷了剩下的黑咖啡,将烟头按死在烟灰缸里面,他不是个恋旧的迂腐之人,与其沉溺往昔,不如放眼现在,总会有清醒的人为大家寻找生路,如果这样他愿意做个探索者,为自己周围的人寻找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