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城静心凝神,一步窜上了床榻,抬手掀开了银铃儿身上的被子。
银铃儿不断扭动,呼吸急促,好似一只脱了水的鱼儿,叫张寒城看着着实心疼。
深吸了口气,张寒城弯腰,一手托着银铃儿的背,将她立起来。
而后便到了银铃儿的背后,思索着一些经脉运转之法,在他看来银铃儿不懂武功,所以才失去神智。
张寒城来回联想,觉着这应该是某种毒,许是吃错了东西,先前他中了慕容龙城身边婢女下的毒,是因为洗髓经才将毒给清了,如今张寒城虽未达到百毒不侵的阶段,但寻常的毒害不了他,自然而然,这一次他就清醒了过来。
既然能够通过内功让自身清醒,那么很显然,内功或许也有可能令银铃儿清醒。
想到这里,张寒城一手撑着银铃儿的背部,与此同时,体内的洗髓经运转,开始于他的手掌汇聚内力,并化作真气。
他回忆着正常人体内的经络,穴道所在,又想着当初段思平帮他祛毒时的感觉,直接抬手,将一掌吸在了银铃儿滚烫的肩胛骨下。
而另一手,则是落在了另一侧。
转瞬间,张寒城的双手便泛出了淡淡的红色,一丝丝的真气被小心翼翼的灌入银铃儿的体内,真气犹如电流一般窜入银铃儿的身体后,叫银铃儿忍不住低吟了起来。
张寒城额头生汗,双目凝聚,但银铃儿的声音着实挑动他的心神,叫他总忍不住要胡思乱想。
强行抛开杂念,张寒城只能闭上双眼,引渡真气。
不同于武人,银铃儿体内的经脉多有闭塞,不能完整运转周天,所以张寒城只能小心翼翼的寻找能够疏通的地方行走真气。
不知不觉,过去一个时辰,银铃儿不再低吟,只是身子软趴趴的,她的头顶,阵阵的白气蒸腾而起,原本滚烫的身子,回归了冰凉。
许久,竟开始呼吸匀称,有些像是睡着了一般。
张寒城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浊气,收起双掌,银铃儿顺势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见银铃儿竟睡着了,张寒城顿时露出了一丝微笑,赶紧扯过来衣裳,开始小心的帮银铃儿穿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那怪毒让银铃儿疲惫,她竟也没有苏醒的意思。
……
朝阳初升,大地回暖了几分,枝头上野雀梳理着身上的羽毛,叽叽喳喳的叫着。
主宅内,黄山海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走下来,去到了桌上,倒了杯水。
香衾内,帮主夫人起身,将被子遮在胸前,道:“老爷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黄山海叹道:“不睡了,今天已经二十九了,后天便是岁旦,该忙正事了。”
帮主夫人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妾身也只能起来了。”
黄山海端着被子,看着帮主夫人,道:“你还是睡吧,这事情你们女子也插不上手。”
帮主夫人微微一笑,等黄山海来到了床榻上,便一把从后面搂住了黄山海,道:“可惜妾身是女儿之身,难以帮助老爷。”
黄山海道:“昨天你不是做的很好,何来没有帮助我一说?”
帮主夫人道:“昨天……说起昨天的事情,但不知道银铃儿那边怎么样了。”
黄山海嘴角勾起,道:“原本我也有些吃不准,那个小兄弟是否能够被拴住,毕竟这种人怎能以常理踱之,但夫人提到合卺酒,提醒了我,在那药力之下,纵使是佛陀又怎能抵住诱惑。”
说着,黄山海握住了帮主夫人的一只手,轻轻摩挲:“如此一来,他懂得了女子的好处,也就被拴住了。”
帮主夫人道:“老爷为何要如此着急呢?叫他们自然而然的相处,岂不是更好?”
黄山海道:“水到渠成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位小兄弟乃是这整件事情当中的变数,真的行事起来,他贸然因为他自己的想法,导致帮中兄弟白忙一场,或者说干脆出现纰漏,那怎么能行。有银铃儿拴着他,到时候叫他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了。”
帮主夫人抽回了手,低声道:“只是,他能那么在意银铃儿么?”
黄山海眯着眼睛道:“我原本也是吃不准,所以才着急让他们快点行男女之事,到时候,便说银铃儿怀了身孕,这样一来,大的小的都在我们手上,看他还能不听话么。”
帮主夫人抬手,按着黄山海的太阳穴,道:“只是,这事情之后,他若是知道了老爷这么对他,会不会有所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