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兄弟,不过,你要和我耍横,恐怕是找错了人!只要我回去说一句话,保管你王家庄血流成河!”
他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威胁的成分。
“二位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呢?”
对于这些亡命之徒,两人如何不懂规矩,狂傲暴虐,和他们说道理,无异于痴人说梦。这些刀头舔血之辈,还是不要招惹,尽早送走才是。
至于杀害两名家丁之事,王泰即便心中如何愤恨,也只能藏在心里。
他目前的实力,还是实在太弱。
这二人的来意,不用说,肯定是有事相求了。
“王泰兄弟,不瞒你说,今日我过来,是有事情要你帮忙。”
李过按下心头的不快。如今各路义军损失惨重,急需粮草饷银,这王泰家大业大,正好可以敲一敲竹杠。
王泰心头一惊,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是有事。
“李过兄弟,有话直说就是。”
“王泰兄弟爽快,兄弟我也是说话算数!”
李过拍了一下椅把手,哈哈笑道:
“孙传庭和洪承畴这两个老贼,打的兄弟们太狠了。如今弟兄们呆在山里,缺粮缺饷,还请兄弟你帮忙啊。”
“李过兄弟,你说个数,多的没有,少的总有一份孝敬。”
“孝敬?”
另外一名汉子拿着刚刚喝完茶的杯子,看着上面的青花祥云,冷笑道:“王泰,你们这些个豪强官绅,一个个心比石头还硬,比禽兽还狠。你要是入了义军,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咱们也是自家兄弟。你可想仔细了。”
李过看着满屋的书籍,也是面色阴冷。
“王泰兄弟,刘兄弟说的不错,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咱们一起,推翻官府,共图大事。”
王泰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李过二人。二人眼里的狠厉,以及满身无处不在的戾气,总是让人不快。
十分不快!
他不喜欢这样威胁似的口气,更不喜欢对方身上传来的不可一世、视对方为无物的轻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动不动就以杀戮夺人性命,实在是令人鄙夷和心寒。
要知道,自己可是没有恶名的百姓,即便挂个练总,和对方也没有任何交恶,这些人如此嚣张,还不是仗着兵强马壮,手里的刀子亮,又岂会把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两位兄弟,道不同不相为谋,并肩作战的机会,我想是没有了。二位今日上门,在下也不能让二位空手回去。”
王泰摆了摆手,对一旁的家丁道:
“去账房拿200两银子,送给两位贵客。”
家丁下去,王泰拱了拱手,脸色平静。
“二位兄弟,家境败落,能拿出来的,差不多就这么多了,还望两位见谅。”
王泰的一番话,让李过二人都是脸色一变,刘姓汉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容满面,当即发作了出来。
“王泰,不要仗着你手下有几个窝囊废,就可以装神弄鬼!就你院子里那些狗屁乡兵,还不够塞我义军的牙缝!”
王泰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刘姓汉子的话语。以势压人,恃强凌弱,这样的人,他可是见的多了,郑雄、秦郡王,那个不是如此。
李过也是勃然变色,厉声呵斥道:“王泰,就你地里的那些个水车水井,怎么也得上万两银子,你不会告诉我,你家里只有两百两银子的剩余吧?”
王泰脸色铁青,怒火攻心。自己家里有多少银子,难道需要你李过分配吗?
要不是顾及手下家丁,以及咸阳县的相干百姓,他早已经暴起了。
闯军如此式弱,难道说,历史上的低谷已经到来?
屈指一算,洪承畴、孙传庭进京,李自成偃旗息鼓,应该就是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王泰的心立时硬了起来。至于说李自成以后势力的强大,难道说,自己会裹足不全,原地踏步吗?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去做些事情,在这大潮汹涌的时代,他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王泰豪气上涌,说话的口气也更加强硬。
“两位兄弟,实话实说,家中的存银,已经全都投入在了这些水车和流民身上。这么多的流民,一万多两银子,实在是杯水车薪。还请二位见谅!”
李过和刘姓汉子对望了一眼,各自冷哼了一声。李过正要发作,门口响起王二的声音。
“公子,银子拿来了!”
银子送了上来,200两银子,10多斤,沉甸甸的一个布袋,和上次一样。王泰抓起布袋,递了过去。
“二位,还是赶紧走吧。王家庄人多口杂,渭水边全是官兵,万一走漏了风声,官府派人前来,在下可保不住二位。”
拿银子的王二和两个家丁,此刻也是怒目而视,只等王泰一声令下,立刻动手。
“王泰,你这是狗眼看人低啊!”
李过勃然变色,他看了看王二等人,抓过布袋,“咣当”一声,扔到了地上。
“王泰,你他尼昂是给脸不要脸,摆明了是要给老子难堪!”
“你狗日的是谁的老子!”
王二怒极,恶从胆边是,挺枪大声喝道:“上次杀了老子两个兄弟,你倒是再发发狠,看老子饶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