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听完是勃然大怒,指着徐宝,“好小子!我素来教你不要顽皮,不要顽皮,你非但不听,如今又变本加厉!连如此年迈的老妇你都打,以后更要为非作歹了!”
徐宝又冤又怕,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老妪没有给徐宝申辩的机会,躺在床上突然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正喷在幔帐之上。王氏夫人赶紧凑到跟前,“老妈妈,你怎么样了?”
老妪仰着脸,眼神迷离,嘴里喃喃的念到:“我,我怕是不行了,这老命,要交代在这儿了。”说完,“噢”的一声昏厥过去。
徐忠此时已是气的浑身哆嗦,回头一把揪过徐宝,夹在腰间,举起巴掌朝屁股蛋上“啪,啪,啪,啪”就是一顿毒打。
王氏夫人见徐忠下了死手了,心里又急又疼,三步两步就扑到在丈夫跟前,哭着拉着徐忠的手,“老爷,老爷别打了,你要怪,只怪我平日里没有看管好他,要打,你就连着我一块打吧,只是别打伤了孩子啊。”
徐忠见王氏夫人哭的撕心裂肺,肝肠欲裂,徐宝也已被自己打的哭不出声了,长叹一声,把儿子扔在地上,这时早有下人上来接过去。
王氏夫人赶紧上前看儿子,只见徐宝已经哭哑了喉咙,后来干脆哭不出来,只是干咳和干呕,把裤子退下来一看,屁股上大片大片的淤血,早已肿的不像样子。
徐忠坐在凳子上直咬牙叹气说不出话,这时,躺在床上的老妪倒开口了:“哎哟我说徐大官人,您倒是耳根子软呐,夫人两句话您就不打了,那您刚才那出是演给我老太婆看的喽?”
徐忠一听这话,这心里头堵的崩提多难受了。憋了半天,站起来,向老妇人一施礼,“老人家,不是徐某袒护犬子,只是小孩子犯错,错在大人管教不严,徐某先给老人家治伤,待伤好之后,任打认罚,徐某听凭老人家发落。”
“哈哈哈哈,”老妇人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了,指着徐忠笑说:“也不用打,也不用罚,只是把你儿交于我做个徒弟就行。”
徐忠听了一愣,“老人家,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嘿嘿”一笑,把脸上的假皮一撕,“徐大官人,还认得小女否?”
只见方才的老妪,如今已变成一个样貌俊俏的姑娘,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徐宝也不顾大夫给他瞧伤了,“啊”的一声差点从长凳上摔下来,两只小眼睛不住的眨。
徐忠定了定神,凑近观瞧,这才认出来:“您,您难道是隐仙山的女剑客,江湖人称‘瓷都赛’的尚云荆尚大侠?”
尚云荆点点头,“徐大官人,落云台一别数载,不想又在此相见了。”
屋里的人听了他俩的话,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徐忠跟他们讲才知道,原来徐忠当年在清风山落云台捉拿一伙为非作歹的道人,贼人分兵把守两个山头,徐忠久攻不下,结果贼人中一个头目赶在夜幕中想去另一个山头送信,被徐忠截获,正这时尚云荆路过清风山,尚侠女平生最恨伤天害理,草菅人命之徒,因此自告奋勇帮助徐忠。她用“易容术”扮作送信的头目,进入了贼人内部,最后里应外合,帮着徐忠攻下了清风山,将一伙恶道绳之以法。这就是两个人认识的经过。
徐宝听完,一脸委屈的望着尚云荆,“那,那你为什么害我呢?”
尚云荆哈哈一笑,朝着徐忠,王氏夫人一抱拳,“这事儿我先向徐大哥和嫂夫人赔个不是。只因我四处云游,居无定所,前些日子路过东昌府,住了几天。听当地人说,徐校尉府上有个小少爷,整日里顽皮捣蛋,鬼灵精怪,我生平性格最是乖张,从不喜老老实实,一成不变。听说了徐宝捉弄人的那些事儿,我就更喜欢这孩子,想收他做个徒弟,可是,不露两手的话,又怕这孩子不服我,所以就演了这么一出。”
徐宝听了,趴在凳子上,仰着头喊:“这我也不服,你不过是装了个老太太,贴上脸皮就行,有能耐,再演一个我看看。”
徐忠听了大喝一声:“孽障住嘴!屁股挨得轻怎的?”
尚云荆一笑,“徐大哥,不要说他。小宝儿,我若再变一个叫你吃惊,你当如何?”
徐宝把嘴一撅:“你要再变个能耐的,我就服你,叩头拜你为师!”
尚云荆笑不做声,站起身,转过屏风后面,不大一会儿,转了出来。再出来时,早已没了刚才老妪的打扮,头戴绛紫色毡巾,身穿花白的布袍,腋下夹着一条长长的卷轴,躬身施礼:“童儿,小生这厢有礼了。”
别人不知道,徐宝是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人他见过啊,正是白天被他和几个同伴戏耍的书生。
徐宝这下是彻底服气了尚云荆,也不顾屁股疼痛,从凳上跌落着跪倒在地,“咣,咣,咣”连磕三个响头,“师傅在上,受小徒一拜,徒儿愿终生追随师傅。”
谁知尚云荆一摆手,“且慢,真心想要拜师,你还必得答应我三个条件,才行!”
欲知尚云荆要提什么条件,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