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儿有家郑记的乌梅口味不错,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些回来。”
我嗤笑,“你一个大男人还吃这个,可真好吃。”
“还不是顾夫人爱吃,买来媚上的。”
我笑笑的应好,他说,“就三天吧,回来来看我。”
“这次要在A市多住些时候,可能要晚些回来了。”
我已经向研究所递了辞职报告,知道我要出国,领导没再向原来那样挽留我,分管的副院长颇为惋惜道:“你有更好的发展前途,我们也不会强留你,小楚,你是个人才,只可惜你的心不在工作上。”
他这么说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回头想想,我是请了挺多假的,当然多数是为了南措。
大概看我也是迟早要走的人,这次请假他也就很爽快的批准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多抽点时间陪陪父母。”
以前在国外也很少陪着他们,回国了为了个男人伤透了他们的心,而现在又要走了。
顾培中神色滞了一下,又淡淡道:“等你回的那天,我应该也出院了,正好可以去接你。”
我没告诉顾培中我打算要出国的事,如果告诉他,他表面会很大方的告诉我离开是对的,但心里肯定会比谁都难过,比谁都舍不得我。
对于顾培中,我一直是感激和欣赏,还有一份胜似亲人的依赖之情,不是爱情可是也不输爱情。
我不能为他做什么,至少让他难过的时候少一些。
回家整整呆了近十天,父母知道我打算要去美国既高兴又觉得不舍,但对他们来说,如果能把我送的远远的,远离是非之地是最好的。
我问了下我爸的事,我妈只是轻描淡写的略过,“这事你们别管了,过好你们自己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我和我哥都是相同的想法,一旦家里有事,第一时间飞回来。
回普宁的那天,从出机口出来就看到顾培中,腿也没好全,拄着拐棍。
我有些意外,我并没告诉他我那天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今在回来?”
“听我妈说的,在家也闷的慌,就当来逛逛。”
我想起来,郑阿姨生日那天我妈特意给她打了个电话,我也聊了几句,顺口就说起回普宁的事。
他的车就在外面,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一边过来帮我把行李扔进了后备箱。
一边笑道:“我们顾少可不容易了,在这等了两个多小时呢,腿脚还这么不方便。”
顾培中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我心里五味陈杂,有些愧疚又觉得很温暖,他明知道我心里有人,对我依然如初。
不想说什么矫情伤感的话,找个坦坦落落的相处方式才能让彼此自在,我等他坐进车里,帮着他把拐棍收进去,“腿脚不方便还跑出来,还得我照顾你。真烦人。”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晋宁,不得多管着你点,楚阳不在,你就是我的责任。”
我嘲笑他,“得了吧,柱着这个拐棍,英明神武的形象全没了,还管我呢。”
他摇头笑,“你哥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白眼狼。”
我看他一路上很高兴的样子,又把要去美国的事咽回了肚子里,还是决定走的前几天再告诉他。
回到晋宁,我开始办理出国手续,一边在网上找工作,研究所那边的辞职报告也很快批下来了,没有我父母从中干预,比我想象中要快多了。
走之前,办公室的同事开我开了个送别会,处的时间说长不长,也就一年多,我跟李铮感情最好,喝多了,他一直问我干嘛要走呢,你不说挺喜欢普宁吗?要不去楚江也好啊,不象美国隔着千山万水一辈子也难得见一回啊。
饭桌上被他说的挺伤感的,一向对我冷淡的赵青好象也对我好象也多了几份暖意,喝到最后大家都半醉,我却还是清醒的。
我送赵青回的家,我把她弄到沙发上,帮她倒了杯水,她咕哝的说了一句,“你自便。”
正想开口问那件藏在我心头已久的疑问,她倒头歪在沙发上,一会就睡着过去了。
没办法,只能决定等她醒了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