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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魔洞奇遇(1 / 2)

 天将破晓,苍茫群峰间,一缕鱼肚白从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东方天空上,红日初升,霞光暴射,普照着人间大地,散发出五彩光芒!

明月峰畔,红琴居的晨钟早早地敲响了,每天例行的早课时间已到,但今天却是个例外。今天的早课破天荒的头一次被取消。

天还没亮,偌大的庭院里已经站满了人。上至主人、管家和宾客,下至家丁、丫鬟和厨子,整个红琴居数十号人全部聚齐,每个人表情严肃,等待着主人许枫开口发话。

主人许枫和上官红琴几乎一宿没合眼,两人忧心忡忡的坐在房间里度过了下半夜,只盼望着天空早些亮起来。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姐妹俩,两人便唉声叹气,心急如焚。他们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一整夜,也没能想明白两个大活人怎么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失踪了呢?平时看到她们总是快快乐乐的,也没见有什么反常的情绪出现。为什么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人间蒸发了呢?

今天,红琴居全院上下几十号人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便是继续寻找许冷月和楚喜花姐妹俩。

许枫站立在庭院高台上,眉头紧锁,神情憔悴,一夜之间,他仿佛已经苍老了十岁。以前威武霸气的英雄气概再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满眼忧虑的垂暮老人。

当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庭院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承蒙各位看得起我许枫,追随我多年,我深深感谢大家。如今,两个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踪,我深感自责,也许是我平时对她们的关心不够,只是忙于江湖上的事,从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今天,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们找出来!”他在高台上来回踱步,目光如炬,沉声发令道:“现在,我们出发前往后山,继续寻找!”他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夫人,目光坚毅,似是在传递给夫人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勇气和信心。

众人分成两队,还是和昨晚的安排一样,一队人马前往后山左面的忘忧谷搜寻,另一队人马则往后山右面的蝴蝶园进发。两队人马总共四十余人,迎着晨曦,浩浩荡荡的行走在通往后山的栈道上。

清晨的后山云雾缭绕,在温柔的阳光照耀下,散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沉睡了一夜之后,大地重又苏醒,呈现出勃勃生机。每个人都沉默着,神情严肃,大家的心里,都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尽快找到姐妹俩。然后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每个人都在心里猜测,事情的真相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

柳如烟还是跟在许枫身后,一路上沉默不语。昨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无睡意。

他用了半夜,回想起自幼和花妹在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仿佛那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小时候,师傅常常带着他和花妹一起练武,他们在后院里比剑,每次他都会让着花妹,假装自己输了,然后躺在地上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喊疼,假装自己被花妹伤着了,每每这个时刻,花妹便会将手里的剑扔在一边,被他假装痛苦的样子吓唬得花容失色,哭着喊着:柳哥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唬我啊!就在这时,他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花妹知道他是故意装腔作势吓唬自己,便会娇嗔着骂他坏哥哥,不停的追赶着他……他们一起在菜园里除草,摘菜,追蝴蝶,捉蛐蛐……一起下河塘里抓鱼……一起去茶园里为师傅采摘鲜茶……所有美好的往事历历在目,以前想起来,他总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而如今想起来,他却只感到一种锥心的疼,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巨大的悲伤笼罩在心头。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睡着了,他甚至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见花妹和冷月姑娘牵着手在阳光下向他奔来,他苦苦寻找的花妹终于回来了,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伤心痛哭!随后,他和花妹拜别许伯伯和上官夫人,喜花和冷月姑娘依依惜别之后,两人骑着白马踏上了回家的漫漫长路……

临近天亮的时候,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行泪水滑过脸颊,原来这望美好的画面,只不过是一场虚无飘缈的梦境。

一众人马沿着昨晚搜寻过的区域,又仔细的搜索了一遍,搜寻重点放在那些不易被发现的隐秘角落。柳如烟沉思着对许枫说道:“许伯伯,晚辈有个大胆的推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枫闻言,心下一凛,急切说道:“贤侄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他热切的望着柳如烟。

柳如烟目光闪动,思索着道:“昨夜我们已将这忘忧谷地面上大部分区域搜索了,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说明,在这些不难发现的地方,能找到她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缓缓的继续说道“昨日听马管事说起,冷月姑娘和花妹,常常来这后山丛林里找寻石斛兰,而据晚辈所知,这种药草,皆是生长在陡峭的崖壁上,并不能轻易被发现和采摘。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的话,她们二人有没有可能是发现了长在崖壁上的石斛兰,前去采摘时不慎跌落下山崖了?”说到这里,他目光紧缩,流露出一种极度恐惧的神采。

他们昨夜已搜遍了后山的所有区域,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而今,也只剩下那三面陡峭的悬崖下没有搜索了。他不得不萌生出这种可怕的猜想。当然,这已经是最坏的情形了,倘若真如他所料,姐妹俩已经跌落下山崖的话,那她们生还的机率可就太过渺茫了。

许枫听罢,心下猛然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似的睁大着眼睛,一种可怕的预感从脑中冒出:难道姐妹俩真的已经葬身悬崖下了?昨夜只顾着在山谷中搜索,惟独没想到那三面山崖之下。

许枫不禁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思虑不周,怎么就没想到这悬崖之下呢?当即,挥手将众人召集至跟前来,正色说道:“刚才听柳少侠说到我们惟独山崖之下没有搜索了,柳少侠的猜想不无道理,我们现在便下行到山崖中仔细搜寻一番。”他命人找来两根长长的缆绳,将两根缆绳的一头分别牢牢固定在山崖边两棵三人合抱的老树树干上,由五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在上面死死拉住绳索,再由两人腰系绳索下行滑落到山崖中。

山崖异常陡峭,崖壁上荆棘丛生,向下俯视,雾气弥漫,深不可测,众人不禁都心生胆怯之意。柳如烟见状,遂向许枫拱手一礼,自告奋勇的说道:“许伯伯,不如就让晚辈下去探寻一下吧!晚辈自幼随家师在终南山中长大,常常和家师一道攀岩采摘,对山崖的环境颇有些经验,恳请伯伯准允晚辈下去一探究竟!”

他目光热切地望着许枫,许枫略有犹豫,沉思半晌,皱眉说道:“柳贤侄,这山崖足有百丈之深,崖壁陡峭光滑,稍有不慎,便将有生命之危,倘若你有个什么不测,我当如何向令师交代啊?”他不免心有疑虑,想到柳如烟来者是客,他又怎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柳如烟剑眉一扬,微微一笑道:“这个……伯伯尽管放心,倘若遇到危急情况,晚辈自有应对之策!只是但需派一人随我一同下去,如有突发事端,也好互相呼应。”

许枫紧锁眉头,缓缓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正色道:“唉,也只好如此了,柳贤侄千万小心,万一遇到危险,便及时向天空发一枝响箭告知,贤侄切记!”

随即挑选一个身强体壮的胆大之人,背上系着一筒弩箭,带上一个装着食物和水的包袱,在腰身上绑定好绳索,一番周密检查之后,由五个壮汉在山崖边慢慢放送绳索,两人小心翼翼地从崖边缓慢下落。

晨雾在阳光下并没能完全散去,山崖里依旧浓雾弥漫,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极低,他们只能摸索着手脚并用探寻可以下踩的支点。柳如烟看着身旁一同下降的壮汉,微笑着说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那壮汉浓眉大眼,呵呵笑道:“我叫鲁元明,大家都叫我阿鲁。柳少侠,你也可以这样叫我的。”

柳如烟关切的说道:“哦,原来是鲁大哥,这下面是百丈深渊,崖壁潮湿光滑,你千万可要当心点啊。”

那壮汉鼓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点了点头,讪讪笑道:“多谢柳少侠提醒,我会谨慎的,你放心吧!”他突然笑容一敛,眼中流露出一抹伤感:“平时,大小姐对我们下人都很好,还常常背着老爷塞给我们好吃的,真不知道她和喜花姑娘怎么样了,希望老天爷开眼,保佑她们平安回来。”他忽然想起以前大小姐对他的好,心里一阵难过起来。

柳如烟一边用手攀在崖壁上,一边小心的挪动着脚步,安慰他道:“鲁大哥,别难过,她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鲁元明脚下踩滑了,一只脚悬在空中够不着支点,当下一惊,失声喊道:“鲁大哥,小心脚下!”

鲁元明双手抓着长在岩缝里的树干,无奈脚下已滑溜,没能踩在稳固的支点上。他只能双手紧紧抓住树干,胸腹贴着崖壁,忙一边俯首下望寻找合适的落脚点,一边借助臂力使劲挪动身体保持平衡。

柳如烟见他身处险境,顺势用左手一拍岩壁,右手随即松开,借助臂力,身躯猛地向外一荡,脚下一蹬岩壁,整个人便向他荡了过去,荡到他身旁用两手扶住他的身形,帮助他挪到一小块凸起的岩石缝上。见他稳住了身形,这才放下心来。

上面的绳索慢慢地往下放,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已下降到崖壁十丈处。两人相互提醒着小心安危,眼睛四下打望,寻找着姐妹俩的踪迹。一边搜索,一边放声呼喊。空山寂寂,只听得他们的呼喊声在崖壁间久久回荡,却听不到任何回应。

在崖壁间搜寻良久,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柳如烟的心禁不住一点点往下沉:“她们到底在哪里?她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两个大活人真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吗?”

他当然是不甘心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她们是死是活,他都要找到她们。

这时,崖壁之上的许枫,望着他们的身影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于视线之外。

崖上的绳索越放越多,剩下的越来越短,虽然绳索已经很长,但若要丈量这深不可测的悬崖,显然是不够的。许枫见两人许久都没传上来任何消息,他禁不住心急如焚,在山崖边来回踱步。心里既担心姐妹俩的生死,又担心崖下两人的安危!

他用浑厚的内功绝学“狮子吼”对着崖下两人喊话:“柳贤侄,鲁元明,你们在下面的情行如何?可否有发现什么线索?”

只听得山崖上,他的声音仿佛惊雷滚滚,一声声回荡在崖壁间,绵绵不绝。

柳如烟和鲁元明听闻到他的喊话声,猛然心下一惊,两人纷纷发出一声叹息,柳如烟当即使出师傅曾传授给他的隔山传音之功“惊雷诀”,仰首向崖上呼喊道:“伯伯,我们在下面没发现她们两人的踪迹。现在已经到了崖壁下面二十丈的地方。您老可有什么指示?”话音一出,当真犹如惊雷乍响一般,在山崖间震荡出一波波回声,经久不息。

此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上午,笼罩在山崖间的浓雾已渐渐散去。

山壁四周的景物变得更加清朗起来,他们已下来了快有两个时辰,可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山壁间除了光秃秃的裸露风化的岩石和生长在岩缝里的杂草树木之外,并无从高处坠落下来遗留的物品,甚至也没有一丝滚落山崖留下的滑痕。

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山崖间安静得可怕,四周一片寂静,如死亡一般的沉寂,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荒凉的气息。仿佛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般的神秘之境。偶尔从远山上吹过来一阵清风,吹在身上凉幽幽的,也让他们的头脑和思绪变得清醒。

山崖上的一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崖下,焦急的等待着,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面也没有传上来任何消息。

许枫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那里来回踱步,情绪渐渐变得暴躁起来。冷月和喜花到现在,已经失踪了一天半的时间,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这是任何一个父亲都难以接受的事。女儿冷月是他和上官红琴在他四十岁时才生下的,他中年得女,自然是欣喜若狂,从小便对她宠爱有加,只要是女儿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千方百计的给女儿弄到。哪怕是冷月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派人去给她摘下来。

在冷月之上,他还有一个儿子,比冷月大了八岁,儿子名叫许世玉。生性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年纪轻轻便换了一泼又一泼的妙龄女友。有一次,他独自游荡江湖时,在青河镇上的“醉香楼”看中了一个新近才来的头牌,那女子生得眉目如画,妩媚动人,一张樱桃小嘴红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细腿柳腰,婀娜多姿,不仅人长得妙不可言,还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当时第一眼看到那女子,便将他的魂勾走了。此后,借各种名义,隔三差五便去“醉香楼”饮酒作乐,说是为了去听曲儿,实则只是想看一眼那娇俏美人。几次三番的对饮相谈中,两个人渐渐熟络起来。

据说还为了这个女人,曾经和一个富家公子在醉香楼外大打出手,最终一时失手,竟将对方打成了残废。那富家公子,一气之下,将他告上公堂,为免受牢狱之灾,他只能隐姓埋名,逃蹿在外。不知逃到了何地,许枫曾派人四处打听他的下落,但至今也杳无音信。

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算是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许世玉犯事的数年后,他便和上官红琴生下了女儿许冷月。

女儿的到来,渐渐让他们夫妇从对那不成器儿子的思念和怨恨中解脱出来。女儿聪明伶俐、知冷知热也让他们得到了心灵的安慰。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打听许世玉的下落。

曾经有人见到他的身影在西南边陲出现过,他便派人追过去打听,去人回报,却说是认错了人。如今连他是死是活,也未可知。而现在,女儿许冷月也和她那未曾谋面的哥哥一样,莫名的突然失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线索。

不想如今,女儿和多年前走失的儿子一样如出一辙,他一想到这些,便忍不住悲中从来,老泪纵横。他仰首朝天,怆然一声悲呼:“我许枫究竟是作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残忍的惩罚我?难道真要让我断子绝孙吗?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悲鸣声响彻在绵延群峰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蝴蝶园那边搜索的马管事和翠莲一行人也都没发现姐妹俩的踪影,就在大家垂头丧气,心灰意冷之时,忽然,一个家丁在蝴蝶园通往山谷腹地的一片树林深处发射出一枚响箭,响箭呼啸着在空中“”砰砰”炸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爬在树干上朝大家挥舞着手臂,高声喊叫:“大家快过来看,这边发现了一条女人的手绢,你们快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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