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株松柏下,李逐仙终于望出了李长太的背影,但并不落寞,落寞出现的时候往往是无再会之期。在几百步在,言仲溪正躲藏在几株松柏围成的暗影下,这个小子正悄悄落泪呢。
李逐仙有意落在起己一队侍卫的后头,盯着那几株松柏叫道:“仲溪,被整的跟个娘们一样,等你抹了眼泪,再去看地上,别人还以为你在尿裤子呢。”说着,正在李逐仙不远处的慕纸鸢与穆青鸾笑了。
“你才在尿裤子呢,逐仙,你给我赶紧滚,你走了,我正好乐的清闲。我叮嘱你一句,山下可不比山上,不要到处惹是生非,那里可没有人给你擦屁股。”言仲溪大怒道,他的身影从松柏后闪出,故作大摇大摆一路远去了。
这时,苟苍支开了落在后头的侍卫,与李逐仙并肩而行。慕纸鸢欲跟来,李逐仙挥了挥手,慕纸鸢只得生了一阵闷气,一路踢踢行行,坏了好几株树木,枝叶都散了一地。“苟前辈,有话请说。”李逐仙率先出声道。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话,只是想跟你讲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苟苍说道。
“嗯,这事情的始末我极为模糊,还请前辈为我解个明白。”李逐仙甚为恭谨。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王上的一时主意。早在几年前,他就开始谋划这件事情。几年前,我就与郦生闲老掌教通了口信,他答应了。但那时你在山下历练,我想即使你当时在山上,老掌教也不会和你说这些,所以这一次就显得很匆忙。本来还可以等上一段时间,但你这五年的下山之行,功力突飞猛进,因此王上就把这计划提前了。”苟苍解释道。
“我李逐仙一介武夫,有什么可以为咱们王上分忧的地方吗?”李逐仙自嘲道。
“王上所谋甚大,苟苍不敢非议。但有些事情,需要特别的人,又或者许多事情,我不便出面就只有劳烦你了。我是王上身边的人,在一定层面上,代表了王上的态度。所以有些事情我不便出面。而你,就是那个代替我的人,行走在暗影之中。我也不想瞒你,有些事情并不是那般正大光明,而你便是黑暗中的刽子手。鉴于这些,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苟苍嘱咐道、
“我会注意的。但我有句话想跟苟前辈说一说。”李逐仙表现出了极力争取的态度。
“哦,你说,我会将你的意见向王上的转告的,我也会为你争取的。”苟苍表现出了友好。
“在这里先谢过苟前辈了。我想说的是,我李逐仙做事有自己的底线,当事情过了我的底线时,我会拒绝”,李逐仙说道:“我是武当山的人,许多事情我必须秉承武当山千年的精神以及师傅的嘱托,这是不容商议的。”
“我想王上会明白你的。”苟苍若有所思,但他的语气浮着重重的犹豫。
夕阳西下,昏黄的天空埋葬了最后一缕余晖。而这一行人已经到了山下,城里的灯火依稀可见。这时,一个太监行至两位公主面前,说道:“两位公主,车架就在前头,请两位公主移步其中休憩片刻。暮色已昏,不便赶路。今夜,咱们就宿在辅县令府中了。”
于是,一行人便拥着公主车架朝辅县令家宅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