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脸还有压痕,我开口说话,却发现左脸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韩秦墨将我手给拉下来。仔细观察了两下,“包扎了,别碰。”
我声音明显有些?音,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只是看向坐在床边的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有些无奈看向我另一只紧握住他手,“你连睡觉都不肯放开我,让我怎么走。”
我像是被谁踩着尾巴的猫。立马将紧握住他手的手立马抽离开来,“我睡了多久。”
韩秦墨站了起来,他伸展了一下自己身躯,大概是蜷缩太久了,让他感觉有些累,他走动了几下,停在沙发面前拿起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些换洗衣服,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染着血的衣服,道,“我先去换一件衣服。”
我点点头,安静的房间此时只有他不时的脚步声。浴室门关后,我起身从床上爬了下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酸软的不像话,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房。
我四处找着镜子,却发现除了一张大床和沙发,还有电视机外,没有看到镜子之类的东西。共余有血。
韩秦墨换完衣服出来,看见我下床了,他神色安静的看向我,道,“浴室有。”
我有点犹豫转过身看向他。“伤痕有没有很大?我是不是毁容了。”
韩秦墨将手中脏掉的衣服随手扔在身旁的垃圾桶,走到沙发旁倒了下去,有些不耐烦,道,“你就算毁了,也不见有多丑,躺上床睡觉,很晚了。”
我立马跑到浴室去看自己的脸。却发现左脸包扎了一块白纱,脸上也肿的不成样子,嘴角还有没洗干净的血痕,要多丑就有多丑,我尖叫一声。
从浴室跑了出来,停在沙发上睡着的韩秦墨面前,我鬼叫道,“韩秦墨,我真毁容了!怎么办!我是不是以后嫁不出去了,嫁不出怎么办,那样会被别人笑死啊,医生处理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处理?有没有告诉我可能会留伤疤?是不是伤口很大?喂?韩秦墨!你别睡觉啊!告诉我啊!”
我一直喋喋不休的吵闹着,睡在沙发上的韩秦墨干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眯着眼睛明显是困的不行了,转身走到床上很心安理得的躺了下来,声音模糊道。“医生说大概会有点疤痕吧。”
我更加急了,跟着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将韩秦墨拉起来,“有点疤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和你说几厘米,这里有没有去疤痕的药卖?你快起来啊!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啊。”
可无论我怎么拖,他睡在我床上半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只是闭着眼睛,眼底下面是乌青,似乎很累的样子。
可现在我根本就睡不下,只要想到自己现在才美好年纪,难道就要因为脸上背负着一条丑陋的伤疤而嫁不出去吗?
韩秦墨干脆将羽绒被盖在头上,将我声音隔开,大概是太困了,始终没有想要理我的心情。
我简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伸手就要去揭他被子,手臂才刚触碰到羽绒被一角,手就被韩秦墨从被窝里伸出来的手给握住,一股力道将我一扯,人已经躺在床上了,韩秦墨压住我两只手困在他手臂间,声音里慵懒无限,“安静点,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我被他扯的就睡在他旁边,两人离的很近,能清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直挺的?梁,特别是那双薄唇,唇线分明。
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只能憋红着脸,憋出五个字,“这是我的床。”
他闭着眼睛,没有看我,去开口顺势而问,道,“所以呢。”
我稍稍往后退了一下,“所以,你睡错地方了。”
他说,“哦。”
我以为他还有话要说,谁知只是一句哦就结束了,我等了大概十分钟,又问,“韩秦墨,你是不是该起身换个地方睡。”
这次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呼吸绵长,侧脸安静,看上去似乎沉睡了过去。
我观察着他的睡相,发现他连睡觉都是不动声息的,也不磨牙说梦话,甚至睡觉连动都不动一下。
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右手好不容从他手臂束缚间抬出来,却停在他有些苍白的唇上,发现指尖触感软软的,只是不知道吻上去会不会有这么软。
刚想离开,手不听使唤又落在他眉目间,眉心微皱,连睡觉都是习惯性皱眉,说明这样的人心事重。
我有些入迷的看着他这张脸,觉得果然是美男,360度毫无死角的那种,他五官长的很精致,说不出的好看,肤色比较偏白,一看便是从小娇生惯养,不然皮肤比女人还好这是为什么?
双手描绘着他脸的轮廓,觉得自己花痴了,吃完豆腐赶紧老老实实收回手,刚想将另一只手也从他手间收了回来。
谁知,本来睡的挺安静的韩秦墨忽然间睁开了他那双黑曜石的双眸,闪烁的如天上最明亮的启明星,看一眼,稍微不注意点,仿佛就要被他吸进去一般。
他面部严肃,眼睛里根本没有一丝睡意,很明显他刚才并没有睡着,也就是说我刚才一时没忍住吃了他豆腐的事情他都知道。
我脸涨的通红,一时忘记挣扎起来,反而是愣愣和他对视着,他也同样看着我,我们两人瞳孔里都各自印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