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础无奈,又一恶奴献毒策曰:“若将田村众后生拘押,定能审出田娃用何法引出龙女,后再谋之。”巩础连称妙计,遂将田屯后生尽押之,逐一审问,终得知田娃于海边吹笛而引之。
巩础遂施诡计,聘一乐师于海边吹奏古曲,其与众恶奴匿于乐师身后之林中,不多时,海花翻滚,见九位龙女飘然出海面,各个美颜绝伦,天姿掩蔼,巩础与众恶奴见美色痴矣。九位美女上岸,循笛声而来,大姐推九妹向前,至低首吹笛者。巩础喜出望外,眉飞色舞,倏然从林中蹿出,手捧一颗玉珠,嬉皮笑脸迎之,九妹见来者满腮胡须,鹰鼻鹞眼,非田娃者,惊问:“汝何人也?”巩础嬉笑曰:“吾乃巩础也,于此候之良久,请入吾寨中一叙。”九妹斥曰:“汝非田娃,吾与汝无言可叙之!”巩础大笑曰:“田娃乃吾奴者,已被吾关押,此颗宝珠乃汝之所赠,哈哈!已于吾手中,美人,汝乃吾之妻也。”九妹闻此秽语,又见手中之珠非宝珠,遂与众姐妹欲避之,巩础挥手招众奴,喝曰:“快!速将美人掠之!”匿于林中众恶奴蜂拥而至,大姐急施法,甩动衣袖,一股强风猛骤起,巩础与众恶奴人仰马翻。强风过后,巩础睁眼再视之,见海面波涛翻滚,白浪滔天,九女已不知去向矣,其大骇,率众恶奴仓皇逃之。
九姐妹返回龙宫,气恨难消,皆忧田娃之不幸,欲救之。九姐妹禀告龙王,称彼日于海边游戏之时,九妹不慎丢失宝珠,被一樵夫所拾,寨主巩础欲夺宝珠,将樵夫关押,今又至海边游戏,竟遭巩础非礼,求父王发兵,攻打山寨,寻找樵夫,追回宝珠,以雪巩础非礼之恨。
龙王闻之大怒,即刻发兵。万余虾兵蟹将,手持刀叉,浮出水面,攻入山寨,满山遍野追杀之,巩础与众恶奴皆亡,其豢养凶禽猛兽亦灭矣。
虾兵蟹将凯旋,将田娃押之龙宫。九姐妹闻之,皆忧田娃之安危,急入殿为其求情,见父王正审问田娃。龙王问:“汝何人?竟敢将吾小女之宝珠持之?”田娃答曰:“吾田娃,一庶民也,宝珠乃王之小女赠之。”龙王怒曰:“休得胡言,吾小女焉能将宝珠赠之?分明汝见财起意,另有所谋。”田娃仍曰:“吾非窃非拣,实为王之小女所赠也。”龙王大怒,令手下曰:“纯属胡言乱语!将其推出乱刃分尸,喂鱼!”
九姐妹急上前求情,大姐将彼日遇猛虎,田娃见义勇为救九妹,九妹为感恩,将宝珠赠与田娃之事详述之。龙王闻罢,转怒为喜,曰:“原来如此!为何不早言之?闻如此言,田娃乃勇士也,小女应将宝珠赠之。”龙王吩咐左右,取出一把金斧,赠之曰:“汝乃砍柴者,现本王将金斧赠汝,此金斧锐利无比,参天大树只需吹灰之力,即可砍倒,请用之。”田娃感激之至,叩谢龙王,龙王又问:“汝尚有何所求?”田娃未答,与九妹呆视之良久,龙王会意,哈哈笑曰:“日后,汝若有难处,请至海边吹笛,本王之众女定会应邀而至,将尽力助之。”
自此,每当田娃于海边吹奏笛曲,九位龙女遂飘然至而,九妹常独往而来,与田娃之感情日益渐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爱情虽深,然龙王不允,焉能成连理?
时光荏苒,一年过矣。严冬之时,东海龙王忽患咳疾,久咳不愈,遍求神医,食遍神药,仍医之无效。一神医言,若欲病愈,需食雪花穿心草方可愈也。然此草难寻,龙王命手下四处寻觅,无果。龙王遂悬赏曰:“若有寻至雪花穿心草者,本王膝下九位龙女,任选之,聘其为驸马,绝不食言!”
九妹遂将悬赏令告知田娃,此良机不可失也。田娃闻之,誓欲寻至雪花穿心草。其遍问郎中,此雪花穿心草何状何处生之?一老郎中告知,穿心草遍地皆有之,然雪花穿心草极难寻,其草生长于泰山阴冷岩壁之下,圆绿叶,茎从叶中出,开花似雪花,逾冬而不枯,乃世间极罕见之物也。
矶山距泰山一千余里,田娃整装出发,日夜兼程,不辞劳苦,翻山越岭,历经艰辛,行期一月至泰山。冒风雪,登泰山,悬崖峭壁寻之,苍天不负苦心者,终将雪花穿心草寻至。
九妹持雪花穿心草进龙宫,告知父王,此草乃田娃寻至,龙王食之,病果愈矣。龙王虽悦,然无奈曰:“本王决不食言,请田娃进宫,吾已知,其欲选九女为妻。然田娃乃凡人,九女欲嫁之,天条不可犯,九女需入汤鼎熬之,三三九日,蜕掉龙鳞,转为凡人,方可嫁之,吾宝贝九女,汝可愿否?”九妹斩钉截铁答之:“为嫁田郎,小女赴汤蹈火,决不悔也!”
九妹于汤鼎中煎熬,苦熬九日,龙鳞脱掉,成为凡人。众姐妹见九妹于汤鼎中痛苦之状,无不唏嘘泪下。
田娃与九妹终成眷属,男樵女织,相互情爱,尽享山林之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