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琳回过神来,刘雨姚还在耳边嘀咕个不停,见严若琳不理她,她又继续说着,怕严若琳真的生气。
“琳儿若是去了宴会,这风头肯定是你的。”
“娘,你今儿个话可有点多了,爹现在应该在六房那边过夜呢,娘你难道就不担心担心自己么?年老色衰,怎么也比不上那些鲜花嫩草。”
严若琳双目依旧放在衣裳上,眼中尽是满意,可嘴里的话却是对刘雨姚说的。
此刻的严若琳对刘雨姚的态度恶劣,丝毫不像在外头那般亲切,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嘲讽。
再美的花儿也要凋零的一天,就算刘雨姚年轻时候长得再好看,到现在也是黄花菜了,无论怎么保养,终究比不过那些年轻姑娘。
虽生有她,可却不似严氏那般幸运有个男孩儿,这严家夫人的位危在旦夕,所以刘雨姚只能如蛆一样附和着严若琳。
严若琳好,她在严家的地位就算保住了。
被严若琳这么一说,刘雨姚干笑了两声,尽管想表现的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可她的神情早就出卖了她。
她也想生个男丁,可现在已经一大把年纪再加上严立也许久没跟她同房了,而这后房的妾氏越来越多,她一点机会都没。
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严若琳了。
她深知严若琳如今这性格是被她给宠出来的,可在外头严若琳却给足了她面子不曾让她丢脸过,她们现在这样,算是互惠互利了。
“那娘不说了,娘不说了。”
刘雨姚干笑几声,不再说其他。
严若琳从丫鬟手中接过衣裳,瞥了刘雨姚一眼,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往自己闺房去了。
看着严若琳离开的背影,刘雨姚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旁边的丫鬟见状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谁能想到管着严家账房的大夫人在自家女儿面前会这么卑微呢?若非她们跟在刘雨姚身边多年,她们还以为是看到幻觉了呢。
继承香火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不仅是严府,就算是个普通百姓也巴不得想要个男丁,将来好继承家业,她也尝试了各种法子,却生不出个带把的来。
看着进府内的妾氏个个貌美如花地,她岂会不担心呢?
这心里是比谁都害怕有朝一日大夫人的位置会被底下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抢走,正是因为害怕,所以她只能依附着严若琳。
“六夫人现在伺候着老爷,你们明儿吩咐厨房给六夫人弄点鸡汤补补身子吧。”
刘雨姚回过神来,吩咐身后的丫鬟们。
被这些人看笑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习惯了,只要不是在那些妾氏跟严立面前,她也无所谓了。
这些丫鬟跟在她身边多年,嘴也严,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是。”
丫鬟们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句,不敢再多说什么。
……
萧府
选太子妃的日子是越来越近,然萧长歌的心思却不在那上面。
她最想知道的还是那刺客是谁派来的,怀疑了一些人,可到最后都被萧长歌被否决了。
这世上没人比她更熟悉楚言,正因这样在细想过后就知不是楚言派人来的,既不是那又是谁?
还有她落水的事也只有箫婉晴是知情者,上一次没能从箫婉晴嘴里套出话来是她的错。
现在想找机会再去找箫婉晴怕是不可能了,连氏跟萧沐染都不会让她单独见箫婉晴的。
箫婉晴装疯跟温氏有挂钩,这其中又是因为什么?
现在萧长歌的脑袋一片混乱,她知萧府内的水深,却不知是这般深。
而在这趟深水里面,萧长乐以前对她做的种种都是些小儿科罢了。
“将军。”
稚嫩而喜悦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白子已将黑子团团围住,死路一条。
“小姐小姐,是红袖赢了对吗?”
红袖兴奋地看着棋盘,不可置信问。
她涨红着脸兴奋至极,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她跟萧长歌对弈这么多次,第一次赢萧长歌,怎会不高兴呢?
就好像是一个望尘莫及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触碰到了一样。
看着红袖雀跃的模样,萧长歌莞尔,甚是欣慰。
至少红袖已开始摸索她的套路了,不是当初那无脑下的模样,而是一步步地猜测,揣摩而落子的。
“不错。”
萧长歌夸奖,红袖嘿嘿地笑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红袖也是运气好,方才小姐可是出神了?要是小姐不出神,红袖肯定赢不了。”
红袖谦虚道,心里却跟吃了蜜枣一样开心。
试问赢了自己所崇拜的人,她怎会不高兴呢?
这一赢,让她自信了许多。
“就算我不出神,这盘棋我想赢也是难,红袖你长大了,知晓如何低调如何伺机而动了。”
对于夸奖,萧长歌从不吝啬。
何况这一盘棋红袖下的确实不错,连她都始料未及,没想到会被棋盘上的白子所迷惑。
她以为步步为营,没想到会因忽略了角落的白子而全军覆没,连军都被将了。
“小姐就别夸红袖了,红袖也是学着小姐上次跟太子下棋的方式来的,本来想试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红袖红着脸虚心道。
自萧长歌跟楚言那盘棋后,她就一直研究如何做到跟萧长歌一样,让白子不被察觉。
琢磨了许久,今儿个才想来试试,没想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