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挑眉,却没多说什么。
红袖虽不如朱儿聪明却也一点点地改变,至少比以前更让萧长歌难以捉摸。
璃儿那件事,她至今还没忘记。
可红袖好似早已忘得透彻了,似府内从没这人一样。
看不透,她实在看不透。
不过事过了,她再提起再追究也没意思了,人已死,何不让她安乐而去呢?
“不试,只会败,试了,有一线生机。”
萧长歌缓缓开口,看似是自言自语,这话却让红袖牢记在脑海中。
心里更自信了些,甚至开始期待下次对弈了。
只是天公不作美,这一盘棋竟下有几个时辰,连天色都昏沉了。
“小姐说的是,红袖谨记在心。”
“天色不早了,收拾收拾让后去休息吧,不过你这丫头今儿个怎想到来跟我下棋呢?朱儿的主意?”
萧长歌挽着衣袖,将黑子跟白子分开,一颗颗地放回了盘中。
棋子跟棋子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悦耳好听。
红袖吐了吐舌头,一副被萧长歌猜中的样子。
“朱儿怕小姐您心里有压力,所以让红袖来帮小姐解解闷,红袖也想着许久没跟小姐对弈了,所以……”
轻咬唇角,双目微微一抬观察着萧长歌的神色。
只是不管怎么看,她都看不出萧长歌是喜还是怒。
萧长歌挑眉,有些听不懂红袖这话的意思。
“我有心里有何压力?”
萧长歌不明地问,她吃得好睡得好,朱儿是从哪看出她有压力的呢?
“啊,朱儿说选太子妃在即,小姐您心里肯定会有压力的,所以这些天才紧蹙眉头。”
红袖啊了一声,颇为惊讶。
一不留神,将朱儿跟她说的话给坦露了出来,她连忙捂住了嘴。
这话更让萧长歌摸不着头脑,她发誓绝对没人比她现在还轻松,对太子妃的事她一点都不在乎。
毕竟她不是主角,太子妃之位的主角应是她人才对。
至于是谁,那就只能等楚言选了。
一方面她希望楚言选萧长乐,那她就可以看到严若琳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可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楚言选严若琳,那样她可以将这对狗男女一网打尽!
所以这个决定她留给楚言去烦恼,不管是谁当太子妃,对她都无任何坏处。
楚言若跟严家联在一起,那么严家要是出事,势必会牵扯到楚言的前程。
之前楚钰说严六人消失了,定是严立怕出事先将严六给解决了,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既如此,从严六下手是不可能了。
“放心吧,你家小姐不仅吃得好睡得香,还不会有压力。”
“行了,以后少弄这些小动作,快些收拾然后休息去吧。”
“是,那小姐…以后红袖还能找小姐下棋吗?”
听得萧长歌说没压力,红袖松了口气,不敢抬头更不敢看萧长歌,只弱弱地问了一声。
“为何不能?我这棋艺也就只能跟你们下下,上不了台面。”
得了萧长歌的允诺,红袖的手更快了几分。
“是!”
她知自家小姐是谦虚,毕竟萧长歌可是连当今太子都能赢的人,这棋艺怎会差呢?
“那红袖先走了,被子早些时候给小姐您理好了,火炉也早放在屋里头了,小姐要是觉着冷就点火炉。”
临走前红袖还喋喋不休叮嘱着,就好像萧长歌是个小孩儿一样不放心道。
直到红袖离开,萧长歌才起身伸了伸手臂,打了个呵欠。
湖面被薄冰冻成一片,稀薄的月光照落在薄冰上竟有几分好看。
四王爷府内
楚钰手上还在饮酒,唯有酒能在这冬日暖他身了。
底下,一黑衣人跪在他跟前,听候楚钰的命令。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对萧长歌作何吧,敌不动我不动。”
温润的声音从楚钰嘴里传出,听着声音像有几分醉意,可听他说出的话却不像。
楚言不会无缘无故派人盯着萧长歌,除非叶子元已意识到萧长歌有可能是想杀他的女刺客。
萧长歌身份暴露是迟早的问题,可楚钰没想到叶子元跟萧长歌打过照面,可到现在才怀疑萧长歌。
这让楚钰觉得很失望,他本以为在猎场内叶子元见了萧长歌时,就应该明了才对。
看来是他高估叶子元了……
正是因为高估,他现在才有些失望。
萧长歌那样的气质,那样的眼神,在第一眼看到时就应该忘不掉才对。
望着杯内的酒,还起这涟漪。
楚钰似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酒杯温柔一笑。
黑衣人低头,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