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光见石奉问,不敢不以真实情况相告。
对于眼前这个新招弟子,黄龙光一点也不像是院长,反而更像是一位老仆,尽职尽责地伺候在一旁,和颜悦色,尽显慈祥。
所以会如此,乃是因为他知道皇子到底是皇子,哪怕暂时落难,那也只是暂时,身份通着天,说起骤然间就能直上九天,不可不承认的。
“所以,那张元跟孙逸超之间,是有着谋夺家产的仇恨的,以前还是面和心不和,而现在,心不和,面也不和了。明天的宴会,肯定不会是什么善会,去倒是不如不去。”黄龙光感叹道。
“那就不去嘛!黄院长你……何不托病不出?”石奉献策道。
“也不容易,请柬上明说了,明天郡守孙逸超会去,南恒学院院长也会去,本城名流仕绅也多有到会者,我若不去,岂不反倒惹人注意?”黄龙光深有疑虑地道。
过去一年里,他周旋于孙逸超与圣皇之间,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一方面他不敢得罪孙逸超,得罪了孙逸超,就是得罪了二皇子虞剑,他当然得罪不起,可是,圣皇那边他无疑就是更加得罪不起,圣皇颁布圣旨,给各城各地学院以独立自主之权,目的当然是在于防范各地诸侯做大。
若是他敢于无所顾忌地投入二皇子虞剑的麾下,必然是被圣皇所不容,更何况,他对二皇子向来就不看好,也是不愿意站队到他那一边去。
“唉,我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苦苦周旋,当真是如履薄冰一般哪!”黄龙光重重地感叹道。
主宰石奉身躯的四皇子虞宁,对于黄龙光处境的艰难,当然是深有体会、深为理解,他起身,走到黄龙光近前,以手抚其肩而叹道:“唉,也真是苦了你了!”
“这都是……我那父皇糊涂,以至于引起骨肉纷争,彼此残杀,更连带着让你们也……深受其苦,实在是我那父皇的错啊!”石奉痛心疾首地道。
“哦……四皇子,不敢……不可如此对圣皇不敬哪!”黄龙光一听石奉说出一番无法无天的话语,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慌忙起身,劝阻不迭地道。
……
待得彼此冷静下来,石奉这才给黄龙光出主意道:“黄院长,明天之邀请,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宴会,但是,那并不是针对你们的,所以,不必多虑,尽管放心前去就是。”
石奉会如此,当然是为黄龙光考虑,告诉他不必心事太重,那没必要,因为那张元设宴,目的不过是为证明他自己确实没干别的事情,这是隐真示假之计。
他是偷听过那张氏父子密谈的,对此当然是心知肚明。
只是,百密一疏,如此一来,他的话语,也就让人起疑了。
“四皇子,你……怎么就如此确定呢?”黄龙光并不是对石奉起疑,而是对他的话,实在是疑惑不解,忍不住地问道。
“哦……我也只是如此推断罢了!”石奉自知语失,尴尬地笑了笑,随之,便是刻意地掩饰道,“虽然是推断,但我想来,也不会有错。黄院长,你想啊,现如今,彼此争斗,成为仇敌的,乃是张元跟孙逸超,这跟你,跟南恒学院院长,以及那些名流仕绅,并没有什么关系嘛!”
黄龙光听着,点头称是,颇为放心起来,连声地道:“也对!多谢四皇子开解呀!”
“哎,还说什么四皇子?”石奉点着他的鼻尖,好气又好笑地责问道。
黄龙光一拍脑门,大悟起来,赶紧地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不过,他的反应,倒也是快,紧接着就解释道:“此间并无外人,说了也无妨,也无妨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