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蝶儿从架子上拿起那个她刚洗过脸、桃红倒空的面盆,又拿过刚才绿柳给她泡上的、放在桌面上的茶水,将丝帛正面朝上、放入空盆中,再将茶水缓缓的倒到丝帛上。然后,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丝帛,大约一刻钟左右后,奇迹出现了。丝帛上有一些楷体小字显现出来,虽然颜色比较浅,但是还是挺清晰的。
丝帛上面写着:“蝶儿,你发的信息已经收到。府中正在慢慢进行着家业转移和换行,估计全部完成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初步决定和你师父一起合作,将家业的一部分转到医药业上面。已派杏儿于你大选回相府后的第二日去秦府寻你,详细情形她将告之于你。家中一切安好,勿念。宫中凶险,自己多保重。舅舅。”
看完之后,秦蝶儿一愣。大选回相府后的第二日?那就是明日了。也就是说杏儿现在可能已经在京城了。
想到明日就能见到杏儿了,秦蝶儿心中忍不住一阵欣喜。
她从小和杏儿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她娘也差不多将杏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吃穿用度,从不亏待于杏儿。她们的感情也一直很要好。从小到大,她还从未和杏儿分开这么久过。虽然本来让杏儿照顾她娘的身体,但是舅舅在信中提到了她师父,有她师父在,她倒一点都不担心娘的身体了。就是怕娘太过担心于她,会心情郁结。现在娘让杏儿过来,肯定是想让她们彼此之间有个照应,她好放心一些。
现在就不知道云府从盐运业将产业转移一部分到医药业是怎么个转法。外祖父和舅舅一辈子都是靠盐发家的,现在却为了她要转行,并转移家产,好让她心里放心。终究还是她连累他们了。
不过,想想顺宁皇太后与贞德帝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淑妃对她的敌视情绪以及皇帝那深不可测的眼神,秦蝶儿愈发觉得自己当初给舅舅发的那个建议,让他们转移家产、逐渐从表面上和她脱离关系是正确的了。
虽然,她不一定就会获罪,也不一定会牵连到云府,可能仅仅是她在这里杞人忧天而已。但是,只要有涉及到娘、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安危的一丝丝可能性,她都不允许它存在。
纵然她还是有些内疚,但是想到舅舅他们已经着手在处理这件事了,秦蝶儿心里便放心了一大半,对外祖父和舅舅以及师父的办事能力,她还是很相信的。
她只要明天安心的在相府中等待杏儿的到来就可以了,到时候再具体的问问杏儿,舅舅他们是怎样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