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衡颇为震惊。
“孟母竟然也去了?!”
而就在王以衡感慨沉默之际,长老王以念走到了王以衡身前,颇为愤怒望向了樊泗。
“这孟母痛子之丧而死,而那孟柯又是意外而亡,这样算来,那孟母之死和我王家有何关系!”
“出于人道关怀,我王家最多也就是帮着安顿那孟母就是了。”
“帮忙是仁义,不帮也是道理,何来责任?”
樊泗冷哼一声,毫不畏惧的反击了回去。
“若孟母仅仅是悲伤而亡,我自是不会将其死算在你王家头上!”
“可孟母子丧,本就心情沉痛。”
“而你王家!却仅仅以二十字的讣告了结此事!此等蔑视之姿,令孟母悲戚中愤慨无比!”
“而正是这悲愤交加之下,才使得孟母丧亡!”
“你王家敢说自己没有责任么!”
王以念还想再辩驳,却是被王以衡喝退了。
“退下!”
王以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此事当是我王家之责,虽然此事同为那孟柯丧事主事人之责,但主事人乃是我王家之人,我等未曾教导好这些主事之人,那我等便也有责任。”
“孟母之死,我心悲痛。”
“宗会之后,我当亲自祭奠,日后年年岁岁,当以三牲祭奠,若孟家还有余亲,我自当抚恤,”
“如此应对,你可满意?”
樊泗嗤笑一声,并未答话。
王以衡知道樊泗不满意。
他知道以樊泗的立场看,王家不死几个人,甚至自己这个家主不陪葬,那么这个处置便是不合理,不公允的。
可他同样有他的观点,他同样有他自己的立场。
从他自己的角度看,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公平了。
“此母子之事,查明之后我自会悉心处置。”
“不过,樊泗,你之前所讲的三条人命中的第三条,又是哪一个?”
“可是孟柯之父?”
“若是如此,这孟柯一家的感情,当真是令人感慨啊”
樊泗却是摇了摇头。
而后,忽然想到什么,不禁莞尔一笑,继而冷下脸来,又点了点头。
“也算的上是孟柯之父了。”
“不过,却非其生父,但胜过其生父。”
王以衡自是不理解:“哦?那人又是谁呢?”
“我!”
樊泗的话一出来,议论声霎时间再次响起。
“我就说,这家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为那两个人来我王家闹事,原来是”
“不然呢?你还真当他是侠客在行义举么?这年头哪还有那么傻的人呢。”
“哈哈,我怎么听说那孟柯一直是单亲啊,他这个父亲,怕是没备过案的吧?”
“哈哈,说不定是”
若在往日,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樊泗定然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些碎嘴子斩杀殆尽。
而今日,听到这王家子弟的闲话,他却是一点也生气,反倒觉得开心。
若王家子弟皆是如此,那我今日死后,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这王家日后定然也存活不久了!
王以衡皱了皱眉,压下了议论声,闻声说道。
“樊泗,你虽然扰乱我王家宗会,但所做所为,我虽不赞同,却也能理解。”
“你且放心,只要今日你诚恳向我王家列祖列宗道歉,我便不为难于你。”
而樊泗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且笑声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嘹亮。
宗人自是不能忍,纷纷呵斥。
“放肆!”
“大胆!”
“这等狂徒家主莫要纵容他了!”
“且看我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