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鱼就是个稀罕物,那能这么容易捕到,运气好时,能隔两年捕到一条,运气不好时,几年难见。渔民们为躲避官府迫害,径相逃到大巴山深处,可官府又抓民为渔,弄得浪江沿岸民不聊生,竟相为匪,反抗与镇压伴随着大明王朝的两百多年,苍州各级官员或升或贬,更迭频繁。每任官吏到此都先要到鱼王庙祈福!“正德鱼”出现后,明朝再没缓过来,后来者,都碌碌无为,玩劣不堪,民愤积怨难返,终于消亡。据说,崇祯帝回顾这条鱼,哀叹一声,吊死在万岁山上。”映泉完全沉浸在故事当中了,古风和映秀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这么说来,那鱼的抬头一望,明朝注定要悲剧了,”古风哂笑道。江水变得急缓起来,渔船已驶出十里开外,顺水漂流。“时候不早了,开始干活吧!”映泉喊道。三人齐心协力把渔网放下,用桨轮控制,鱼网顺水向下游漂去,映泉开足马力向上游拖拽,江上溅起水花片片,行约一二里,众人再齐力摇桨,渔网拖上,却只有几尾个头不大的小鲈。“不应该啊!这块水域,这个季节,正是江鱼旺季,”映泉纳闷了。“是啊!往年这个时候,一网下去,网都拽不上来,”映秀也失去了笑容,古风也只是冷眼旁观,却没有说话。继续放网收网,常常是空网而归,三人力竭,却是不甘心,映泉叹道:“再来一回吧?”众人应允,渔网再次下水,这次开着船多行了两三里,依然是轻飘飘的,众人失望至极,此时已近晌午。
正要收网,天气却是说变就变,刚才还艳阳高照,眨眼间却是乌云密布了,遮天蔽日,顿时江面黑气沉沉,江水也变得湍急起来。“不好,赶快收网!”映泉失声道。映秀也是面容惨白,加紧摇桨,古风到是镇定,可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刚到此时,急风骤雨就来了,江水汹涌起来,渔船顿是失去了控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强烈的暴雨劈头盖脸的扑面而来,三人已是没有一根干纱,映秀更是风线毕露,诱惑十足,可此时此景,古风那还有闲想贪念。一个浪打过来,映秀立足不稳向江中掉去,古风忙一把抓住映秀的手腕,拉了过来,由于用力过猛,两人差点从另一边入摔出去。情势万分紧急,抓紧拉网,糟糕的是,渔网十分沉重,根本拽不动,一股来自水下的巨大力量借着水势拉着渔船向下游奔去,由于惯性,船上三人几乎摔倒,众人连忙抓住船梆,船却是在江浪中翻腾得厉害,根本无法操纵。“江中有什么东西?”映秀惊恐道,映泉也是迷惑不解。古风看向江中,眼光格外犀利,隐约中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移动,不由说道:“好像是一条大鱼!”“什么?难道是正德鱼?传说竟然是真的?”映泉很是不安。映秀已是脸色惨白地伏在船板上,古风爬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一个劲地安慰她。船已被拖行了好几百米,雨水迷糊了眼,眼见前面不远有一个巨大的转弯,悬崖峭壁近在眼前,这时,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过来,发出响亮的轰隆声。危险已是不可避免,古风快速搂起几块船板,塞给映泉兄妹每人一块,自己也抱紧一块,大吼道:“抱紧船板,赶快跳江。”一手抱板,一手拉起映秀的手,纵身跳进湍急江水中。几人刚跳下,后面巨大的身影便撞向渔船,强大的冲击力把渔船撞得四分五裂,散木狠狠地摔向崖壁,碎木满天飞舞,接着发出一声闷响,江面上一阵火花。
一个巨大的螺旋桨在水中驶过,就擦着古风的头皮,这还是古风闪得快,但还是被卷去一绺头发。古风的听力十分好,尽管还在水中,还是听到了水上的一阵哄笑,他很想追上去,却是拉着映秀,脱身不得。又一个猛浪打过来,古风差点松手,更是攥紧了秀儿。刚要把秀儿托出水面,却见深水中两排大白牙冲咬过来,古风这一惊可不小。忙屏住呼吸,水中阻力太大,功夫施展不开,还是尽力腾起左腿向牙前黑影踢过去,踢个正着,要知道,古风这一腿如果是踢向敌人,敌人会当场暴毙,虽在水中,这一脚力量还是不小,黑影负痛,向更深处遁去。古风赶忙拉起秀儿借着木板的浮力向水面冲去。刚一露头,一阵雨就浇了过来,“秀儿,你没事吧?秀儿……”拉着的手有些冰凉,赶忙看过去,映秀抱着的木板已冲走,脸色煞白,一把拽过来,秀儿已是昏迷不醒,此时也无法救治。环顾四周,那还有映泉的影子,两岸都是岩石,水流又急,根本没办法攀爬。只好把映秀托出水面,映秀的衣物已多处划破,露出了诱人的肌肤,被江水冲刷得有些惨白,用手摸了下她的口鼻,幸好没有泥沙等异物,心知只是灌了点水,受惊吓而昏迷。此时也无所顾忌了,伸手解开了她的内衣扣,让她后背朝天,抬起膝盖顶住了她的肚子,用内力轻揉,不多会儿,只听一阵呕吐声,江水直泻了出来,映秀也睁开了眼,却是无力说话,瞟了古风一眼又闭上了。
古风摸了下她的额头,有些微烫,雨水渐小,江水却是有些凉,泡久了问题就大了,可古风拖着个人,有劲使不上,只好抱着船板任其沉浮。目光却是没有放松,死盯着水面,怕水中的那个怪物再冒出来,心中还记挂着映泉,不知道怎么样了,却也是无可奈何。
正想着,只见呯的一声,古风猛然惊醒,船板撞击到了崖壁,前面出现一个缓坡,江水更加急湍,出现一个巨大的转弯落差,而前水好像没有尽头。不能再任其漂下去了,古风当机立断,抛开木板,借着水的冲力,双腿一蹬,冲向岸边,空出的右手猛然伸向岩石,一把抓住,再不放松,左手一拽,秀儿便腾空而起,迅速地被放在了斜坡上,自己脚下一蹭便跳上了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