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飘雪。
罗尸孩身处囚车,将要拉至封京城外生海竹场问斩。
监斩官刘倡等得打哈欠,竹林边上拄杖佛像笑意正浓。
刑场上只十几个人。
“犯人到,大人验像!”,囚车到了,打开,押车卒抱刀四顾。
刘倡展图瞧了一眼,挺水灵儿的小丫头,可惜了,“嗯,动手吧。”
两名军汉带着罗尸孩,按倒在行刑台上,刽子手擎刀而来,捏两寸把握,喝一口酒喷到刀上。
“有人劫法场!”
一箭射来,正中刽子手眉心。
刘倡冷笑,禁军足足有十七座营房驻扎在生海竹场四周,相救人就得派出两万人攻打。
“李大人?我记得,你是能管三座营吧。”,刘倡撇头看向一旁副监的李习练使。
“此女为鬼棋天妃,来的应该也是鬼棋的乌合之众,刘大人不必惊慌,小弟这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李习练使抬手。
五发烟火被送上天空,颜色不一。
有三营驻军自四面集来,竹林里传出厮杀之声。
刘倡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是既然禁军已经出马,这想劫法场就不可能了,刘倡安慰自己。
“刘大人既然担心,不如小弟就陪着大人去看看如何?哈哈哈“,李习练使笑道,“这种机会有道是可遇而不可求”。
耐不住同僚鼓动,刘倡身为文官,还真没见过那鬼棋长成个什么样子。
于是登瞭望台望远,见远处果然有几十个黑衣人竹林间跳跃,砍杀士卒。
刘倡微微皱眉,不过好在己方人多势众,一段时间后将逆贼击溃,黑衣人撤退。
没能劫成法场。
回到座位,刘倡冲替换上来的刽子手点头。
“验明正身!”
李习练使点头,“验!”
“真身无误”,刽子手一刀砍掉头颅,收葬的立马上前盖上白布。
刘倡点头,打着哈欠坐上轿子离去。
那刽子手收刀,摸了摸怀里的白花花银子,心道赚了。
“大人,他们的人没发现”,法场上兵卒凑过来。
李习练使松了一口气。
走上行刑台,李习练使拉开木板,底下是被蒙着眼睛的罗尸孩。
“天妃可自这向西去,从此海阔天空”,说完,李习练使叫过马车,送鬼棋天妃离去。
剑冢内牢湖窟。
“那小丫头我四年前就见过,当时还是个小乞丐打扮,我好心给她根糖葫芦,谁知她拔刀就要杀我,没把我吓死”,何知猎看着远处的白沙,自顾自讲。
一直未出言的白沙终于开了金口,“可怜的孩子”
何知猎翻白眼,“我懂得可比你多多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接下来做什么?”
白沙又不说话了。
“白沙,我是真想娶你,不然,就宁愿不救你”,何知猎眼底藏着凶狠。
“王棋所愿,请恕妾身不能完成”,白沙叹道,“而且,妾身觉得王棋与其在妾身这消磨工夫,还不如去想想该怎么逃出去。”
“你是在担心我吗?”,何知猎厚着脸皮问,见白沙不语,就又厚着脸皮自答:“不用担心公子我,偷偷告诉你,这封京城里除了我,还有一位王棋。”
“还有一位王棋?”,白沙惊讶。
何知猎点头,“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我只要把消息传出去,剩下的,他会帮我都做了的,你说好不好玩?”
白沙的惊喜几乎是瞬间冷却,她没法将消息传出去,何知猎看样子是不会允许她当另一位王的部下的。
“所以,我只要等着他把我捞出去就好了,这还要感谢那秦仪老贼,诸葛算计,不会在没开盘的时候就弃子的,秦仪指望我做大事呢”,何知猎自嘲道。
这湖水温暖,旱魃驻冰宫,竟然将这冰袭也消失了。
半晌无话。
白沙嘟着嘴,那家伙居然待在她这里睡着了。
“喂,白沙你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