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点点红光泯灭，明如玉倒伏着一动不动。</p>
魔气中突然洒出一道白烟，蓝紫色的电光随着烟雾的流向连串爆破，无数细小的肉芽坠地沦为齑粉。</p>
笛音白链拨开迷雾，沈赐灵识中的辨析清楚更甚于白昼，迅步踏着灵流而来，与蒋兰宫相会在墓道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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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赐轻扫翠笛，灵气拨开明如玉脸上的头发，那脸上细细的红色蚀痕愈加鲜明。</p>
蒋兰宫撑伞看去，眉头紧锁：“他这般模样多久了？”</p>
“回君上，属下上次与他交手时，他尚未变成如此状态。”沈赐答道，“其间数月，未有发现他的踪迹，无法判断从何时开始。但这次在墓室中发现他，他已经无法控制魔气逸散和肉体离析了。”</p>
“依醋铺女子之事推断，直至六日前，魔气应该尚未散出，不然即便是下了降头，那女子也无法活着离开祠堂。”蒋兰宫道。</p>
沈赐推测：“或许是间歇发作。”</p>
蒋兰宫沉思。</p>
“君上，现在最好不要碰他。”沈赐见他蹲在了明如玉面前，忙上前制止。</p>
蒋兰宫没有听劝，仍默默屈身靠近。</p>
忽然昏迷在地的人瞪大眼睛朝他扑来，沈赐挑起横笛不及分辨地一甩，将人打了个连滚。</p>
那明如玉痛到失声，勉强抬头悲哀地看向沈赐。</p>
他龃龉不清，仿佛想要诉说什么。</p>
“鹤钦且慢。”蒋兰宫抬手，止住了沈赐的攻击。</p>
明如玉捂住魔化一面的脸颊，蜷缩起来回避蒋兰宫的手。</p>
“我从未在单弦身上见过这等痕迹，可会与魔体的强弱有关？”蒋兰宫说着探向他的伤，明如玉挥手抵挡，却被蒋兰宫一把抓住了腕子。</p>
黑色蠕动的肉芽向蒋兰宫身上爬去，却在触及他肌肤的前一刻粉碎消散，连泥都未能化成。</p>
蒋兰宫按着明如玉的手腕，将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扯开，只见他半边身体已经遍布赤色裂痕，宛如被岩浆侵蚀的大地。</p>
“以前有没有过？”蒋兰宫问道。</p>
明如玉只恶狠狠地看着他不答应。</p>
“老实回答。”沈赐抬脚踩在明如玉背上。</p>
明如玉伏地哽咽，肉芽从他身上的裂痕处发了疯地生长出来，化作沉沉黑雾。</p>
“你若不想受此磨难，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蒋兰宫说，“或可早些找到救治的方法。”</p>
明如玉拉扯着脏衣遮掩不堪，掩面冷笑道：“蒋殿……你杀害主尊，召来杜岸伪作魔尊随你利用，现在杜岸的魔体没有了，你又赖上我！好个步步为营……”</p>
沈赐施力狠踏住他的脊骨，明如玉咳个不止，呕出的却不是血，仍是稀碎的黑泥。</p>
“君上问你话。”沈赐低声威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