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容与在石窟中缓缓走动，看着这满墙的壁画：“当年我刚及冠，师父曾与我提起过一门亲事。那时他想为我求取的，是姑苏蒋氏宿星阁之长女。”</p>
杜远亭将实现从壁画上挪下来，看着他。</p>
“当年宿星阁乃是江南名门之首，据言其内门嫡系之后皆天资卓越。尤其这位蒋小姐，当年曾以才貌名动八州，传闻求亲的船从秦淮河排到了洞庭湖。”何容与道，“一向不爱跟风的师父，愿意为日月堂攀这门亲事，必是极欣赏这位蒋小姐的。”</p>
他揽袖停步说：“不过我后来才知，那时辽肃宗也向宿星阁提了亲。”</p>
杜远亭：“杜岸？”</p>
何容与点头：“不只是我们两家，还有八州各地的名门，都希望得到蒋小姐青睐。”</p>
杜远亭：“她最后嫁给谁家？”</p>
何容与：“红颜薄命，提亲后不久便听闻蒋小姐急症暴毙而逝。未及定下婚约。”</p>
杜远亭转头看着那面壁画。</p>
没有结婚就死了。</p>
可是……</p>
杜远亭觉得其中离奇不已。</p>
“之后多年未再有宿星阁的音信。”何容与道，“再听闻便是蒋阁主离世，嫡传长子蒋化吉继承宗主之位。”</p>
“这壁画上是谁？”杜远亭问。</p>
何容与仰头：“我也想知道。”</p>
若壁画上是已经死去多年的宿星阁长女，那蒋兰宫与自己这位姑姑，长得实在是太像了。</p>
换句话说，蒋化吉与这位姐妹，长得也非常相像。</p>
都是亲戚，连相倒也没什么不对。</p>
可当真如此？</p>
“远亭，你还记得少时兰宫的容貌么？”何容与忽然问。</p>
杜远亭脑海中只闪了一下闪，便像被打了个电弧似的一抖，摇头。</p>
何容与便道：“我记得兰宫十几岁的时候，和这画中人，宛如一个模子扣出来的。”</p>
杜远亭勉为其难地抬头再看一眼壁画。</p>
仿佛那个少年，就在上面静静地凝视着他。</p>
“蒋殿一直女相，没什么奇怪。”杜远亭说着别过脸去不再看了。</p>
何容与愁眉不展：“但愿只是我猜错。”</p>
杜远亭：“那女人是临阳的，画像为何会在拜越？”</p>
何容与道：“若是倾慕者在此地作画，也并非不可能。”</p>
说着他将羽扇指向壁画上叩拜天女的众仙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