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吴峰就到了侦办室。他这回是连铺盖都卷了来，横下心要抓出成效。不一会徐急急赶到，他也把行李搬了来。两个人不由都笑了，动手整理床铺，房间。当进入办公室时，值班参谋向吴峰报告，陈副局长在局里开会，并把一份彭继东昨晚派人送来的机密资料给了他。吴峰摊开，是一份厚厚的名单和一张高能所楼宇布局平面图。吴峰把名单粗略翻一翻，就放过一边去了。</p>
七半钟，吴峰来到荔园区逢沅路向阳一街滨湖巷曹卫江家。几年来曹卫江一直都是郑少岗的实验助手，对郑少岗的情况较了解。他今年晋升工程师后，才调到实验工厂，从事“五二三”的技术革新工作。</p>
“昨晚彭处长打过招呼了，今天刚好是我夜班。”曹话带笑，忙着给吴峰端茶递烟。吴峰环视了他陈设颇高级的客厅一遍，坐在一张乌黑锃亮的沙发上。</p>
“你家里的人呢？”</p>
“爸爸昨天回公司了。爱人去S市学习，家伙上学，妈妈在厨房。”</p>
“听你跟郑少岗很好？”</p>
“谈不上，他这人也从不和谁很好。和他在一块呆了几年，加上我也比较爱这个，”他做了一个拉二胡的动作，“所以，跟他才比较那个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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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半个天才。”曹，“虽成份高，工作还是认真的。他不嗜烟酒，脾气古怪。孤独少言，生xìng多疑，偏又有‘憨’，跟人不合。”</p>
“他的‘憨’表现何在？”</p>
“让人家耍弄不吭声，挨骂也不还嘴。二胡拉得好极了，我们叫他‘阿炳第二’。”</p>
“能具体些吗？”</p>
曹想了想：“他的情绪可以从二胡上听出，二胡是他思想的‘晴雨表’。只要听拉的什么调，就大体上猜到他近期的心情了。”</p>
“有意思，能举例吗？”</p>
“提升副总时，一直拉的‘步步高’。跟白睿巧配鸳鸯的rì子里，晚晚拉‘良宵’。前段时间还是‘雨打芭蕉’，离了婚后常拉‘天涯歌女’了。”</p>
吴峰沉思：“对白睿，你有什么印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