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周,顾韵带它去拆了石膏,又给它洗了澡。
小土狗变得又香又干净,稍微养眼了一些。
给它打针的医生路过,伸手戳了下它的脑袋,玩笑了句:“呦,变小帅哥了哦。”
地上蹲着一只刚美完容的公博美,白色的狗毛蓬松的跟棉花糖一样,包裹着整个狗身,是个移动棉花糖,闻言汪了两声,随后被它主人踹了一脚。
前台小姑娘说:“它有名字了吗?我给它做登记。”
“土豆。”顾韵摸着它软滑的狗毛,“长得像土豆,就叫土豆了,省事。”
对方冲她笑了下,对于狗名来的如此粗暴并不发表意见。
这天顾韵并没有见到向南忆,那间办公室亮着灯,但空空荡荡。
顾韵想问,可看着正在认真输资料的小姑娘,最后还是作罢。
过好自己眼下的生活再说吧,一个已婚妇女,家庭纷乱还没理清,瞎掺和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过去的人一个都不碰见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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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城近几年发展非常快,大片工业区拔地而起,众多企业项目入驻,厂房一排连着一排的建着,重工车大蜗牛一样在这斑驳的土地上来回移动。
陈牧在尘土飞扬的路牙子旁停了车,下来时正巧一辆水泥车经过,顿时吃了一嘴的灰。
他“呸”了两声,抬头看大门里还在打地基的未来厂房:“阿忆,我他妈要在这破烂地上待多久?”
向南忆甩上副驾驶的门:“少说半年总要的。”
“完犊子了,我还打算今年生儿子的,这半年下去,别说儿子,我连老婆都抱不到了。你也知道我老婆那个人的脾气,我这生怕距离一远,时间一久,再回去的时候就不让我上床了。”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烟,眉头深锁抽了一根出来点上,开始在那当吐烟机器。
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日头高照,工地器械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有种特别干燥的味道。
向南忆没理他那没脑子的话,只说:“来接应的人呢?说好的是不是十点?”
陈牧“嗯”了声,索然无味的又抽了两口便掐了,掏出手机给人去电话。
几分钟后,里面遥遥出来一个人,中等身材,鼻梁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人微胖,皮肤略黑,穿着夹克西裤和皮鞋,颠颠的跑了过来。
“陈总不好意思,里面忙了下就没注意到时间。”他点头哈腰,又对着向南忆叫了声:“向总,您也来了。”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才刚开始呢,还没到辛苦的时候。”
陈牧说:“进去看看吧,领导要求视察工地,走一遭是必要的,就是我们也不过门外汉,里面道道不知一二,老石啊,你多提点。”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什么都不懂,就是走个过场,你赶紧自个主动交代。
石广宇心里默默下了一把老汗,嘴上说:“不敢不敢。”
溪城这一块的厂区占地颇广,这会不过是基建,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到处是磕磕巴巴的泥土石块。
陈牧装模作样的在最前头晃悠了一个来回,就一挥手去了东边的那排活动板房。
上下两层都是临时办公室,工地住宿则又在另一边。
陈牧一知半解的听石广宇在那汇报工作,又随手翻了翻摊在桌上的图纸,呆了十几分钟后和向南忆离开了工地。
他们还要找这段时间的临时办公地,拓宽在溪城的业务,为未来打基础。
陈牧这太子爷以往吃喝玩乐热闹惯了,一个劲往闹市区闯,向南忆看着窗外逐渐显现的林立大厦开口说:“去近郊。”
“近郊多没意思,吃个饭都找不到像样的餐馆,我们去市中心。”
“市区开车太麻烦,不方便。”
陈牧说:“又不让你开车,怕什么。”
向南忆扭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陈牧目光扫到他的左手,回过味来,连忙讪笑了一下:“好好好,近郊就近郊,近郊空气好。”
方向盘顿时一转,没骨气的往近郊跑了。
从选址到添加办公设备再到人员调动配备,一共花了大半个月时间,在溪城的临时办公地落成了。
那天大伙特意去吃了顿饭,是中饭,地点在市中心。
楼下是熙攘的步行街,沿街是各种商铺店面,在往前些是个不大的广场,有一排很有风格的装饰墙,周边影楼时常来这取景。
向南忆站在窗口朝那个方向看着,过往行人虽然略有模糊,但还算能看清。
装饰墙下站着一男一女,没有在摆拍,似乎在争执,男人看起来情绪很激烈,衬的站在他对面的女人冷静的有点过分。
“阿忆,入席啦!”陈牧这时靠过来,往他肩上拍了一下。
向南忆转头看他:“人到齐了?”
“快了,就在下面停车了,我们先去。”
“再等等吧,到齐了再进。”
“哪那么矫情啊,我都饿死了,今天早饭都没吃,走走走。”陈牧直接扒着他的肩头往里走。
向南忆又朝那个方向看了眼,已经空空如也。